視線,緩緩搖了搖頭,答非所問“我沒生氣。”但她不知道,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
陳澤野盯著她瞧了幾秒,喉結滾動祁安。想說什么可以直接說,不用憋著。
祁安小口喝著他剛才盛的那碗湯,唇齒間都殘留著暖意,她眨了眨眼睛,自然地切換掉話題這個湯還挺好喝的。
你要不要也嘗嘗
陳澤野垂下眼,斂起的情緒像是在繳械投降。他低笑一聲,帶著很輕的鼻音,說出的話又有幾分無奈的寵溺。
“聽你的。”
“嘗嘗。”
那頓飯平靜地吃完,陳澤野說要送她回去。祁安覺得沒必要,但他很堅持,拒絕的話一概不聽。
淡黃色夜燈在昏暗中格外清晰,半個小時前剛剛落了場小雨,拂面的微風里夾雜著潮濕水汽。進門的前一秒,身后人出生叫了她的名字。
“祁安。”
陳澤野周遭的氣壓還是很低,但看得出他在努力壓抑。
“怎么了”祁安回過頭,神情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視線隔空相對,腦袋里的想法亂七八糟,她覺得他狀態大概真的不太好,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安靜了幾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陳澤野”
“祁安。”
聽見那三個字,陳澤野不知怎么就笑了,單手插在兜里,負面情緒看起來少了一點,他揚了下眉梢,語調半開玩笑“我沒事兒。”
嗓音被風吹得比平時啞,遠處的小商販停止叫賣,刻意為他們營造出安靜的環境。他接著說“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大
夜色更深。
房間里的燈沒有開,唯有那一點猩紅劃破夜的黑暗。
夾在指尖的煙燒到一半,手機屏幕亮起,微弱的熒光襯得側臉線條更加凌厲。陳澤野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接通電話。
灰色沙發下陷,他沒骨頭似的窩進去,語調沒起伏地問了句干嘛。
陳澤野撈起桌面上的銀質火機,指節無聊把玩,他抬眼看了下對面那棟,燈還亮著,便直接拒了不去。
別啊。”江馳逸不可能這么輕易答應他,“好幾個人呢,就差你了。
后天我就得回臨舟了,這次本來就是偷著過來的,老爺子知道后和我生了好幾天氣,下次什么時候再來可不好說。
“都半年沒見了,今晚你必須出來。”
火光順著虎口躥出,烈焰沾染皮膚,陳澤野沒松口“真不去了。”
操你還是不是兄弟。”江馳逸開始耍無賴地賣慘,“我今天可是帶病約你,你都不給我個面子
傷心了,真傷心了。
“虧得我這么牽掛你,不遠萬里奔赴過來。”夾著嗓子,模仿著不知從哪看來的臺詞,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陳澤野被煩得不行,低聲罵了句等著。“我晚點過去。”
酒精和煙草的氣味交織融匯在一起,暗色燈光流轉迷離,折射在剔透的玻璃酒杯里。
時間已過十二點,rovence里氣氛依舊躁動,卡座里男男女女交杯換盞,暖昧勾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