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野一身黑色t恤,五官骨相格外出眾,可惜身上的冷冽感太重,來來往往不知多少目光黏在他身上,卻沒什么人敢貿然上前。
他越過人群走到最里面的卡座,不冷不熱地瞥了其他人一眼,沒怎么多言地坐下。
江馳逸捏著酒杯湊到他旁邊那個位置,胳膊搭上他肩膀,靠的極近。
陳澤野推開他,無語擰眉“有病”
“你這什么臭脾氣。”江馳逸嘶了一聲,你自己看看這都幾點了,還以為你不來了。
陳澤野哼笑“某人不是嚷嚷說自己生病了嗎。”“來給你收尸。”
江馳逸白他一眼有沒有良心。“而且我也沒說錯啊,胃疼不是病啊。”
陳澤野斜睨他一眼,抬手奪了他手里的酒杯“胃疼你還喝什
么酒。”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是吧。
他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藥盒,敲了兩粒白色藥丸扔進他手里“喝了。”
江馳逸皺眉這什么玩意兒
陳澤野冷嗤“毒藥。”
江馳逸從隔壁卡座撈了瓶礦泉水起來,仰頭灌下去,說話也有點含糊不清“你他媽也夠奇葩了。
被誰奪舍了,隨身攜帶胃藥
陳澤野又開始不耐煩“你少在這別自作多情。”“誰說這胃藥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江馳逸也懶得和他計較這些,拍了拍陳澤野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沒和我交代。
陳澤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交代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他和陳澤野幾乎是從小打到大,就算他擺著一張臭臉他也不怕,岑嘉可都和我說了,你讓她假扮房東,把你那棟空著的房子租給一小姑娘了。
陳澤野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酒,清冽的甘苦占據味蕾。喉結緩緩滾動了下,他無所謂地回答就租出去個房子,你至于這么大反應。
“怎么不至于。”江馳逸比他這個當事人還在意,“那房子不是你媽”
意識到觸碰到了什么禁忌的話題,他立馬打住“三百塊一個月,真有你的,你怎么不直接白送給人家。
“我做慈善還不行么”
少和我來這套,你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平時身邊那些女生看一眼都懶得看,更別說把房子租出去了。
音調突然揚起,他在大腿上拍了下“你他媽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陳澤野被這一嗓子吵得有些心煩,撫著杯壁的手停頓“你有功夫多操心操心自己。”岑嘉呢怎么沒跟著一起過來你們又吵架了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江馳逸也是個人精,不吃他這套,沒被糊弄過去,認真的,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后半句話陳澤野沒怎么聽,他有些疲地窩進軟質沙發里,玻璃杯外側的冰霧沒散,沾染在修長分明的骨節上。
燈光變得更暗,他好像也與周圍的喧囂全部隔絕開來,下頜線條嶙峋,側臉弧度硬朗,唇線繃得很直,半闔著的眼睫落下一層陰影。
陳澤野沒有睜眼,只是喃喃“你覺得我配嗎。”
江馳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了句什么
“我說你覺得我配嗎。”
配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