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到底說什么了啊,把你打成這樣。“我就沒見過這樣的爹,真是往死里下手啊。”
你說你就不能服個軟”江馳逸替他打抱不平,“何苦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陳澤野輕嗤了下“和他那種人渣,服軟有用嗎。”江馳逸嘆了口氣“傷得重不重去醫院處理下。”
不去。”陳澤野把東西放進后座。關上車門,毫不在乎,“我還沒那么廢物。34
直接回黎北,越快越好。
江馳逸被他這態度氣得夠嗆,說話有點沖“就他媽這么等不及”“真怕你哪天死外面。”
充電寶有沒有。”陳澤野跟他也不客氣,“手機沒電了。江馳逸把東西扔給他。
回黎北那條路今晚格外堵,一千米不到的距離,磕磕絆絆卡了三十多分鐘。江馳逸透過車鏡往后看,陳澤野握著手機,手指懸在聊天框上,點開又退出的動作反反復復。
等到第三次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你磨磨唧唧干嘛呢,要放不下就發個消息問問,有什么好想的。
陳澤野冷冷抬眸掃過去一眼,唇角弧度收斂,表情非常不爽,似乎在嫌他話多。
你自己想想你那天的態度,又不聲不響消失了一周,多讓人心寒。江馳逸胳膊肘往外拐,開始火上澆油,也就是安妹脾氣好受得住,路上還擔心你,換做是我,才懶得管你是死是活。
最后兩句話戳到心底,陳澤野垂下眼,很淡地說了句“她一直都是這樣。”
逼仄狹窄的車廂內回歸安靜,外頭車水馬龍的喧鬧被自動屏蔽。
陳澤野又想起三年前的夏天,那天的雨下得比現在還兇,在那個昏暗偏僻的地下室,即便她自己怕得不行,即便他冷著臉說了許多警告的話,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滿身戾氣的他。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不會想到,僅僅是萍水相逢的一晚,她會成為他往后漫長歲月里的唯一執念。
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來電,家里沒有蠟燭,手機也只剩下最后一格電。
外頭夜更深了,暴雨即將來襲,狂風肆虐拍打玻璃,呼嘯聲接連不斷,像是有駭人的魔鬼,下一秒就會沖進來。
祁安蜷縮著坐在沙發角落,思緒渾渾噩噩,劈下的閃電短暫照亮她清瘦的面龐。
其實她獨自經歷過很多這樣的夜晚,咬咬牙都能堅持下來。但大概是生病時情緒更加脆弱,恐懼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又堅持過十五分鐘,不知是不是錯覺,門外隱約有悉悉簌簌的聲音。
一定是她太敏感了。
后背不受控制地滲出一層冷汗,記憶也發生錯亂,中午那陣燒的太厲害,腦袋昏昏沉沉,她開始懷疑自己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沒有鎖好院門。
聲音卷土重來,心跳速度加快,祁安受不住地從沙發上下來,準備親自去看看,求一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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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放得很慢,她一點點靠近門邊,冰涼的把手碰上掌心,她緊張地吞咽了下,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可外頭的場景在她意料之外。消失了一周的人憑空出現,風塵仆仆的少年徘徊在她門前,暈沉夜色也抹不掉他身上的頹和倦。
眼前人同樣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微弱的腳步聲會被她發現,更沒想到她會直接開門出來。
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閃而過回避的神色,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他在原地定了幾秒,轉身要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祁安下意識扯了下他衣角,干澀的唇動了動,長睫如蝴蝶翅膀般抖動,聲線急促卻顫抖“陳澤野。
你回來了啊。
你在這兒
閃電再一次將夜空撕破,吹了半晚冷風,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口開始發痛,他皺著眉頭別開眼,壓下聲線中的難耐,用最含糊的話打斷。
“沒什么。”
“我剛好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