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交疊,拇指用力按了幾下,心慌感越來越嚴重,陳澤野還是沒忍住打了電話過去。
聽筒里的忙音沉重而冰冷,呼吸隨著分秒的流逝變輕。機械女聲提醒他對方已經關機。
心臟倏得一緊,從高空墜入谷底,額角重重跳了下,陳澤野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告訴自己不能瞎想,也許只是手機沒電了。
他沒有沈靜的聯系方式,只能拜托蒲興幫自己跑一趟。
蒲興那頭一局游戲還沒結束,聽見他語氣不對,立馬摘了耳機,不顧隊友的罵罵咧咧,很靠譜地保證“野哥你別急啊,我現在就過去給你看看。”
喉結滾動,陳澤野低聲說了句謝謝,指尖不安地叩動,關節收緊泛白。
蒲興動作麻利,十分鐘后回撥回來。
接通的電話安靜數秒,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語氣緩慢“野哥,我去問了,店主說她今天請假了
還有啊。蒲興緊張地吞咽了下,聲音晦澀,“我順道去了趟明
椿巷,燈都是黑的,家里也沒
耳邊喻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手機滑落掉在地上,渾身血液冰冷倒流。
后來的半個小時過得非常混亂。陳澤野把所有可能知道她行蹤的人都聯系了一遍,但消息石沉大海,沒人知道她在哪兒。
江馳逸把速度踩到最高,分一半心思來安慰他“阿野你別急。”安妹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你先別往壞處想。
陳澤野沒說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給祁安打電話。結果都一樣。
蒲興叫了幾個兄弟上街去找,黎北地方不大,很快就能走一遍。野哥,查到了一段監控,上午九點的時候,安妹往車站這個方向走了。
陳澤野聲音啞得可怕,把關鍵信息重復一次“上午九點、車站”對。“我知道了。”
江馳逸正準備加快速度超過前面那輛客車,忽然聽見陳澤野開口。
“江馳逸。”他及時叫停,掉頭,現在回臨舟。什么”江馳逸沒明白,“回臨舟
你確定嗎”他能理解陳澤野現在的心情,祁安對他有多重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野,要不
確定。”陳澤野打斷后半句,那個時間和地點對他來說足夠敏感也足夠熟悉,祁安在臨舟。
好吧。江馳逸沒再多問,按照他的話掉頭。
晚上八點,窗外飄起雪花。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終于姍姍來遲,道路上很快蒙上一層白霜,距離祁安和他斷聯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晚上八點半,車輛抵達臨舟。
雪勢逐漸轉大,氣象臺發布暴雪與寒潮預警,預計在未來一個小時內臨舟將有大面積降雪出現,雪天路滑,請廣大市民出門做好防護。
突如其來的初雪讓城市交通陷入癱瘓,路口接連發生兩起車禍,主線道路封閉,其他道路則是無盡的擁堵。
陳澤野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耗,沒怎么猶豫就要推門下去,江馳逸看著外面的雪幕,連忙攔他“阿野,你先別沖動。”
臨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