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太突然,那雙帶著濕意的琥珀色瞳孔,有些無措地睜大。
凌厲而分明的五官放大出現在眼前,幽暗的光線像是增添了一層濾鏡,眼尾那顆淚痣嵌入皮膚紋理,尤為清晰。
滾燙濕熱的氣息交纏,像是有電流竄進神經,每一寸皮膚都騰起陌生的酥麻與燥熱,心跳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心口好燙,唇上的溫度高得有點嚇人。
祁安渾身發軟找不到支撐,蜷縮的手指無意按在身后的琴鍵上,雜亂的音符將旖旎打碎,擱置的舊琴譜嘩啦啦散開,鋪落滿地。
“寶寶。”
糾纏的唇瓣短暫分離,陳澤野的聲線沙沙啞啞,壓低的眼睫里藏著很濃烈的占有欲,喘息聲也重的要命,話語在哄卻更像引誘。
“再專心一點。”
好不好
然而祁安已經完全失去了講話的能力,只能由著他撬開唇關攪進來,攏在腰后的手臂不斷收緊,力氣大到仿佛要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陳澤野的另一只手穿過發絲向下,停在她后頸最敏感的地方,指腹不輕不重地摩擦,磨得人非常想逃。
雙腿不受控制地發軟,祁安承受不住去攥他衣角,仿佛岸邊脫水的魚般掙扎著呼吸不暢。
她身上這件外套本身就厚,此時更如蒸籠般浸透熱意,發絲潮濕黏在皮膚上,腦袋里卻接連碰撞出眩暈。
五光十色的大束煙花接連綻放,思緒被沖擊到一片混亂。
到最后連指尖都開始發麻,滿是褶皺的布料松脫,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脫力,陳澤野單手箍住她的腰,把人托抱到琴凳上。
姿勢被迫換成另外一種,他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撐住懸空脊背,不讓她磕在琴沿上生痛。
拇指一寸寸撫上骨節,像是在空白紙張上刻畫書寫,他執念般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某種烙印,于是俯下身在唇瓣上反復廝磨。
逼仄的空間里只剩下讓人面紅心跳的親吻聲和呼吸聲,還有喉嚨里間斷發出的半聲嗚咽。
這個無比漫長的吻,終于在瀕臨窒息之際結束。
陳澤野的情況似乎比她還要嚴重。
喘息接連不斷敲進耳膜,讓人不自覺回憶起剛才發生的場景,心跳再一次加速,潮水難退,徹底沒法平靜。
那個夜晚實在太靜了。就連外頭的風都在配合這場旖旎,給他們彼此留足余地。
陳澤野將她凌亂的衣領整理好,雙手捧起面頰和她額頭相抵。
呼吸還是很急,但有在刻意壓抑。
有沒有被嚇到
祁安還在那種眩暈中沒回過神,腦袋懵懵暈暈想了半天,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眸子里的水汽未消,喉嚨干得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祁安只能這么看著他。
陳澤野哪受得了這種,心底的燥和癢被她不經意的目光勾出,干脆伸手捂住她眼睛。可她眼睫偏偏不安分地加快眨動,如蒲扇般剮蹭著掌心,渾身血液翻騰起來。
他聲音晦澀地叫她安安,喉結生硬滾了下說“別這么看我。”“會忍不住。”
祁安一下子就懂了,耳根燙意回溯,她咽了下口水,小聲咕噥著似在抱怨“這不能怪我啊。”
沒說怪你。
陳澤野忍不住低笑,胸腔里的震動格外明顯,氣息撲在她耳邊“怪我。”“是我自制力太差。”
“但這個可能真的沒法改。”他語氣放緩,字音里帶有幾分無奈,聽著讓人不由自主心軟“誰叫我們安安太可愛。”
“我太喜歡,忍不住就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