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喜歡在可憐人身上開玩笑,孔詩詩高一入學后看上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偏偏那人在高調追求祁安,于是這場欺凌變得更加浩蕩難耐。
祁安也曾經天真以為會有人阻止這場暴力,也嘗試過找人傾訴,可錢舒榮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老師也只會苦口婆心讓她好好和同學相處。
掙扎無果,走漏風聲后只能換來更殘酷的教訓。
“之前在冬令營的那次,也是她們把我關進了洗手間里。”祁安臉上掛著花里胡哨的淚痕,眼睛紅腫一片
,鼻音很重地低聲抽泣,“還有身上那些水,也都是她們倒下來的。”無限好文,盡在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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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當時沒和你說實話。”嘴唇被咬的發白,發絲也凌亂,她還在不斷道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不過
“別說了安安。”陳澤野把人用力摟進懷里,衣衫被她的眼淚沾濕大半,“我從來沒因為這個怪過你,你不要自責。
那晚他們倆就擠在樓上的那張小床上,但祁安睡得還是非常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眉宇間有撫不平的裂痕。
短短幾個小時,她迷迷糊糊醒了三次。
每次醒來都會驚起一身冷汗,額前的碎發被黏得胡亂,臉色如紙一般的蒼白。
陳澤野在旁邊摟著她,瞳仁被夜色點染的濃黑,他幫她把汗擦掉,又不厭其煩地在她耳根那里親著安慰,告訴她不要怕,夢都是假的,自己會在身旁一直陪著。
天快亮的時候,他給江馳逸打了個電話,讓他費心幫個忙,把這事調查清楚,所有的幕后黑手都要找出來。
江馳逸聽完事情后臉色也很沉重,咬牙罵了幾句臟話,他知道祁安在陳澤野那里有多重要,讓他別沖動也別做傻事,祁安的情緒要緊,剩下的事都交給他處理。
校園暴力讓人深惡痛絕,轉過天回校,班級里的同學都很關心祁安的情況。
鐘思琦眼圈紅紅,緊握住她的手“安安,你還好嗎”祁安沒有力氣笑,只能搖搖頭“我沒事。”“你騙人。鐘思琦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抽抽噎噎哭得很兇,“我好心疼你。”
難熬的長夜終于捱過,接下來的幾天看似風平浪靜,那個號碼沒再發過來任何消息。
但祁安還是渾渾噩噩,就像是暴風雨襲來前的寧靜,那句游戲反反復復在耳邊回蕩,她猜不到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頭上好像是懸了一把刀,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猛地刺下來,叫她頭破血流。
陳澤野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可效果真的很差,祁安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娃娃,吃飯洗澡重復著生活,眼神空洞地沒有半點人氣。
看她這樣,陳澤野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過,他每時每刻都在想,為什么這些痛苦不是他來承擔。
這把刀,終于還是在周三的時候刺了下來。
那天黎北的天氣很糟糕,氣象臺連續發布多條暴雪預警,英語老師因病請假,早上兩節數學課連上。
暖氣烘著滋生睡意,復雜的導數與幾何讓祁安覺得腦袋都要銹住。陳澤野看她無精打采氣壓太低,拉著她到樓下的小操場上散心。
前夜的風讓干枯的白樺樹枝全部折斷,零零散散飄落在地面,灰色的石墻更加頹糜,祁安想起之前很在意的那個問題。
“春天真的還會來嗎”
“會啊,怎么不會。”陳澤野沒有半分猶豫,把溫熱的白桃牛奶放進她手里,等到這場雪過去,春天很快就要到了。
他們在校園里漫無目的逛了很久,等到再進班的時候,祁安卻敏銳察覺到里面氣氛的不對勁。各種各樣復雜的目光不約而同放在她的身上,里面夾雜的那種欲言又止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陳澤野當然也注意到,擰眉帶著戾氣把人擋在身后,護短的意味很嚴重。
最后還是溫溪亭悄悄傳過來一張紙條安安,學校論壇里的帖子,你看見了嗎
半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