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
就在這會兒,房間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連忙把戒指套回手上,還沒來得及偏頭看清是誰,脖子便猛然被人掐住。
姜韻虎口死死卡在她喉嚨上,咬牙切齒,仿佛要把所有的恨發泄出來“你怎么還沒死啊。”
“你說你到底哪好啊,為什么那么多人都選擇站在你這邊啊。”
祁安呼吸變得困難,胸口艱難地起伏著,她重重吸了口氣,顧不上還在輸液手臂,用盡全身力氣把姜韻推開。
輸液管伸直拉長,針管暴力扯斷,回流的血液順著手背滴落,砸碎在白色瓷磚地面,像懸崖滋生出的暗色荊棘。
姜韻沒想到她會還手,猝不及防地趔趄幾步,后腰磕上床頭柜角,疼痛順著脊椎向上蔓延。
祁安沒心情和她廢話,拿起旁邊的手機準備報警。
姜韻注意到她的動作,再次撲過去,她力氣比祁安大,輕而易舉搶走手機,砰一聲摔在地上。
金屬后殼撞出沉悶聲響,屏幕掙扎幾秒便熄滅了。
情緒在失控的邊緣一觸即發,姜韻拽起她衣領控訴“你怎么好意思去報警啊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都是你害的嗎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處分,我媽媽也不會出事。”
“姜韻。”
腹部傷口在推搡中受到撕扯,猝不及防的痛意迸裂,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身下床單被揪出褶皺。
祁安倒吸一口涼氣,咬緊牙關皺眉看她,語氣里的不滿很明顯“你所有的遭遇和我沒有半分關系,都是你自作自受。”
“聽說過蝴蝶效應嗎”
“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不是你先來挑事,學校就不會對你做出處分,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請你不要再沒完沒了地無理取鬧,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我的耐心和忍受程度都是有限的。”
嘉嘉和蒲興剛好這個時候趕到,看清楚里面狀況后,目光陡然一沉
“你來這干什么”嘉嘉沖到病床旁邊,不客氣地下了驅逐令,“要發瘋去別地方發,這里不歡迎你。”
“蒲興。”嘉嘉朝男朋友使了個眼神,“你快把她弄出去。”
蒲興從來就不是什么善茬,臭著一張臉扯過姜韻手腕,不怎么留情地把人往外拖“之前的賬還沒來得及和你算
呢,你倒主動送上門了。”
“醫院里不能打打殺殺,識相的話你就滾遠點。”
病房門砰一聲被關上,嘉嘉注意到祁安的手背在流血,臉色也蒼白得過分,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安安。”
“你怎么了”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慌張地掀開被子,她才發現祁安身上那件薄衫,衣襟處已經被滲出來的鮮血染紅。
怕造成更嚴重的損傷,嘉嘉不敢輕舉妄動,手臂無措地揮舞在半空“安安。”
“你先忍一下啊。”
“蒲興”她胡亂在蒲興胳膊上拍了幾下,推著人催促,“還愣著干什么啊。”
“快叫醫生過來。”
“啊。”蒲興也跟著手忙腳亂起來,腳步生風地往外跑。
姜韻在外面看著這一幕,眼尾逼得更紅。
她摸到口袋里一早準備好的注射器,不管不顧沖進去,躲開所有的桎梏,將針管用力刺向祁安手背
尖銳的痛感傳來,冰冷藥液被注射推入。
夜好像更黑了。
醞釀了整晚的暴雪傾盆落下,將所有的色彩與陰暗沖刷,無聲似有聲,給人以黑白顛倒的錯覺。
幾條街外的巷口,警笛聲與救護車聲一齊撕破夜空。
倒在血泊里的人被抬上救護車,而另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則被反手扣押住。
姜韻給祁安注射的是某種精神鎮定類藥物,劑量很大,加上舊傷復發,她高燒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