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用力攥在一起,祁安眼眶酸澀地哽咽“嘉嘉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中午收到了一張照片。”
她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那后半句“陳澤野他被扣押著帶上了警車。”
然而嘉嘉不肯接話,臉埋進掌心也開始掉眼淚,病房中陷入可怖的沉默中。
每多安靜一秒,祁安距離崩潰便更進一步。
“嘉嘉你為什么不說話啊。”
到最后嘉嘉的心理防線也徹底崩塌,她俯下身抱住祁安,耳畔低語“對不起。”
祁安怔然迷茫“為什么要和我說對不起啊。”
然而嘉嘉仿佛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張開的嘴怎么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祁安勾起唇角,好像是哭了,又好像在笑,發絲凌亂擋住秀麗的臉,開始思考各種可能“陳澤野他犯什么錯了”
“是和別人打架了嗎”
她開始自言自語地繼續“打架的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他以前好像也經常打架,可他自己從來都不在意,但我會心疼。”
“安安。”
嘉嘉抱得更加用力,打斷她的猜想“陸睿誠死了。”
時間好像靜止了幾秒,祁安不明白地笑,眼淚劈里啪啦砸在床單上“陸睿誠死了,所以呢。”
“這關陳澤野什么事啊。”
那個兵荒馬亂的雪夜,警方是在晚上八點接到的匿名電話。
對方說在鎮中心醫院兩條街外的轉角處,看見有人倒在血泊當中。
警笛聲撕裂夜的寧靜,警察和醫護人員在五分鐘后趕到。
血腥味撲面而來,現場很快被封鎖包圍看,經隨行醫生確認,陸睿誠已經沒了氣息。
由于案發地過于偏僻,周圍并沒有監控記錄下事情經過,技術檢測人員只在現場找到一把匕首。
上面雖然沒有發現陸睿誠的血跡,但是卻留下了陳澤野的指紋。
刺眼的燈光如白晝般照亮站在角落的少年身
上,作為當時唯一的嫌疑人,陳澤野被帶走進行審訊。
祁安那天晚上一共哭暈過去兩次。
最后那次醒來是凌晨兩點,小姑娘臉上是斑駁凌亂的淚痕,眼睛腫的不像話,頭發亂糟糟堆在頸側,手背皮膚因為多次回血變得青紫一片。
嘉嘉從來沒見過祁安這個樣子,同樣難過到不可控制,她見識過他們之間愛得有多濃,自然也明白陳澤野對祁安有多重要。
這些天她怨過罵過無數次,為什么上天偏偏要對善良的人下手,苦難折磨全部壓在他們身上。
嘉嘉心疼地把人抱在懷里,像是抱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她掌心穿過發絲撫上祁安后腦勺,在她耳邊不停哀求著“安安。”
“你別這樣。”
“警方也在做進一步調查,事情真相還沒有水落石出,你不能就這樣倒下。”
祁安已經沒有掉眼淚的力氣,安安靜靜地靠在她懷里,過了很久嘶啞著開口“我不相信。”
“陳澤野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要去見他。”
“安安”嘉嘉連忙把人攔下,“你不能去。”
醫生傍晚時來警告過,說祁安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虛弱,絕對不能再隨意走動,不然結果不堪設想。
然而祁安什么都聽不進去,扎根在心中的執念瘋漲“我要去見他。”
“嘉嘉。”
眼淚再一次決堤般地往下掉,祁安攥住她的手,那枚銀戒指還戴在她無名指上“陳澤野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