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哪里會得到什么偏愛。
從始至終,她只有陳澤野的愛。
五月初的時候,江馳逸找到祁安,問她是否還要轉學到漓川,他可以幫忙把剩下的手續辦完。
祁安輕輕摩挲著無名指根上的銀戒,冰涼的溫度渡在指腹,搖頭說還是算了。
她不能走。
她想在這里等陳澤野回來。
隔日,祁安返回校園。
姜韻因為蓄意傷人被警方拘留,校方給予退學處分,梁懷遠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轉學去了另一座城市。
殺害陸睿誠的真正兇手落網,逮捕入獄。
這場曠日持久的鬧劇終于落下帷幕,歷經風雪交加的寒冬,卻在十七歲留下最慘痛的代價。
高二二班四組最后一排的座位空了出來,橙黃色桌面蓄滿塵埃,試卷與習題堆成書海。
祁安和老徐提出申請,抱著書包換到陳澤野的位置上。
書桌里還零散剩下幾顆白桃味的水果硬糖,因為祁安身體不好,生病又總是嫌藥苦,陳澤野便在各處都備著糖,以便能哄她乖乖吃藥。
琉璃糖紙撕掉,祁安塞了一顆放進嘴巴里。
可眼淚就在這一刻啪嗒砸了下來,黑色筆跡被模糊,泅開的水痕相連成片。
怎么會是苦的啊。
怎么連糖都是苦的啊。
陳澤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安還從老徐那里得知,陳澤野的學籍在一個月前已經被秘密轉移。
曾經在一中轟轟烈烈的那個人,就這樣銷聲匿跡。
陳澤野離開的消
息不脛而走,成為大家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話題。
無形中打造出溫床,滋生著流言瘋漲。
幾天后的月考,祁安因為落下了太多功課,成績下滑嚴重,年級總排50。
抱著習題從辦公室里出來,她到衛生間洗手,冷水汩汩流下,沖走黏膩與不適,卻擋不住身后女生的竊竊私語。
“誒你們說陳澤野到底為什么消失啊會不會是因為之前那起命案”
“不能吧他不是無罪釋放了嗎”
“誒呀這種話聽聽就得了,難不成還能真的相信呀。他家不是權勢很大嗎估計是用什么不正當的手段擺平了吧。”
“聽你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畢竟他之前也沒少打架,沖動之下殺人應該也不是什么稀奇”
最后一個字音未來得及發,取而代之是女生痛苦的尖叫。
祁安將手里的書用力摔在她臉上。
“不是你有病吧。”紙張利刃般擦過臉龐,痛與麻刺激神經末梢,女生揉著臉擰眉咒罵,“在這發什么瘋。”
旁邊有人認出她的身份,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著,發出一聲輕嗤“呦。”
“這不就是陳澤野之前那女朋友么。”
“怎么”女生胳膊交疊抱在胸前,神情中的不屑難以掩飾,“你男朋友殺了人,難道還不許我們說啊。”
祁安從來沒有過那樣失智的情況,不由分說地抬手扯住對方頭發,力氣大到可怕,摁住她的頭,直截了當往旁邊的大理石棱臺上撞。
像是要讓她永遠銘記住這一刻,祁安加重字音,在她耳邊逐字逐句重復“我再說一次。”
“陳澤野是無辜的,犯錯的從來都不是他。”
“你們給我記好了。”
“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人群里被扔下一顆炸彈,圍觀者叫喊聲四起,場面無比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