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得更兇,天公也不作美,暈黃路燈下有零星雪花在飄。
昏暗僻靜的角落,光線幽弱,祁安藏在陳澤野的外套里,耳邊貼著他的心跳聲,快得亂得,都有些過分。
剛才那個吻太犯規,她體力還沒完全恢復,手指發軟攥著他衣角,思緒混沌著,難以理清。
陳澤野掌心扣在她后頸那塊軟肉上,不輕不重地揉捏,炙熱呼吸打在她身上,把問題又重復一次“要不要”
“要不要在我身上留個標記”
祁安思考幾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紅暈不太明顯地爬上臉頰,耳根隱隱約約發燙。
額頭蹭在他胸口,幾縷長發勾進拉鏈中,她悶聲拒絕著“我才不要。”
身后手臂收緊,距離進一步貼近,陳澤野喉結緩緩滾動“看來安安是不喜歡這里。”
“那在臉上怎么樣”聲線刻意壓低一個度,聽起來莫名蠱,“這樣就更加明顯了,不怕她們看不到。”
祁安抿著唇不接話。
混著粗糲感的指腹捏上下巴,陳澤野捧起她精致小巧的臉“讓我看看。”
“我寶寶到底怎么了。”
祁安被迫仰起頭,眼睫壓得有些低,她以為自己把情緒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眼眶早已紅得要命。
就像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兔子,模樣可憐又委屈。
陳澤野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反復撕扯,微微彎下腰靠近“別哭別哭。”
“對不起寶寶。”拇指輕輕挲在她眼皮下,陳澤野抵住她額頭,語氣莫名變得晦澀,“我叫你受委屈了是不是”
“是我不好。”
祁安其實沒有哭,只不過眼底被冷風吹得發澀,但聽完陳澤野的話后,鼻腔卻實實在在冒出酸意。
心口軟到不像話,隱隱還有一點難過和痛,揪著他衣角的手收緊,祁安用力吸了吸鼻子“我沒有受委屈,也沒有怪你。”
她垂著頭自我檢討起來“是我太小氣了。”
“不該胡思亂想,也不該亂鬧脾氣,我”
心情越說越糟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別扭,明明陳澤野給她的安全感足夠多。
“寶貝。”陳澤野打斷她的話,手指擦過耳廓,幫她把微亂的發絲捋順,“不許自責。”
“我沒覺得你在鬧脾氣,你會有這種小情緒,說明你很在乎我,我應該感到高興。”
“但是你要相信”他向下握住她的手,掌心貼合十指相扣,“我也很在乎你。”
“特別特別在乎。”
漆黑眼瞳專注地落在她身上,眸光一點點加深,里面翻涌的愛意滾燙熾熱,無聲將雪夜的嚴寒融化掉。
陳澤野虔誠地說“我永遠只會愛你一個人。”
他說永遠,不是此生。
遇見她之前,他不信佛不信神,更不會相信所謂的死生轉世。
直到
遇見她,他希望能有來生。
而無論經過多少次輪回,多少次重來,他都只會愛她一人。
交磨的指骨觸碰生涼,無名指上的銀戒切割反射月光,陳澤野牽起她的手,俯身吻下去“不是很早就和你保證過了嗎”
在十七歲的冬天,在那場求婚告白里。
她會是他的唯一,是他亙古不變的答案與決定。
“所以相信我吧寶貝。”陳澤野把人重新攬回懷中,心跳相貼重疊,“我不會讓你輸。”
壓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分開之前,陳澤野又將她摟在懷里,撫著腦袋吻了好久。
濕熱的氣息向下游走,先是眼尾,再到耳垂,最后纏在她修長的脖頸上。
呼吸不受控制變得沉重,原本瀲滟的唇色更加殷紅,濕漉水漬殘留,像是飽滿誘人的蜜桃。
陳澤野拇指按在她唇角上,粗重的喘息聲叫人面紅耳赤,動作很慢地磨“真不想放你回去。”
祁安抬眸對上他的表情,心跳早已亂得不像樣,夜色深沉濃重,給他本就分明的五官添上幾分欲。
“不過很快。”
江馳逸已經把房子挑好,只是里面的裝潢還沒有弄完,陳澤野笑著捏捏她的臉“很快就能接你走。”
距離關寢還剩下最后十分鐘,宿管阿姨探頭出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