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記住。”他一字一句地囑咐,“不要讓自己太累,累的話就停下來。”
“我永遠在你身后。”
萌萌上次月考的成績不太理想,自信心嚴重受到打擊,祁安陪她多聊了半個小時,讓她再接再厲千萬不要放棄。
結束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雪花裹著寒氣簌簌落下,屏幕上方的數字顯示現在是傍晚五點二十。
陳澤野在四十分鐘前發來了消息,說自己會在樓下等她。
腳步聲在樓梯間中回蕩,祁安快速從樓道里出來,看見小區盡頭的街道上,昏黃路燈旁分明立著一道身影。
那件沖鋒外套上零七八碎落著雪花,額前的頭發也被打濕一半,本就偏冷的膚色,更是被冰得多了幾分寒氣。
祁安不管不顧跑過去撞進他懷里,仰起頭唇線繃直“怎么這么傻啊。”
“我出來晚了就不知道去旁邊找個便利店等嗎。”
“要是凍生病了該怎么辦。”
陳澤野幫她把羽絨服后的帽子戴好,低低笑了下“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這么嬌貴。”
祁安瞪大眼睛,佯裝嚴肅地重復強調“以后不許這樣。”
“好好好。”陳澤野在她眼尾那里揉了揉,求饒般的口吻,“遵命寶寶。”
兩個人在旁邊的商場吃過晚飯,這個時間是江北的晚高峰,大街小巷堵得都很厲害,叫車軟件提示司機還有十五分鐘才能趕到。
陳澤野帶祁安到附近幾個小店逛了逛,收到手機提醒之后,將她外套領口拉到最高,才牽著人下去。
車門關上,寒氣與夜色都被隔絕,陳澤野和司機報上目的地,但不是江北大學。
祁安沒太反應過來“我們不回學校嗎”
陳澤野握著她的手“帶你去個別的地方。”
出租車最后在一個昏暗狹窄的巷口前停下,陳澤野掃碼付過款,牽著祁安左拐繼續向前。
“是江馳逸一個朋友家的房子。”前面路燈不知怎么壞了幾盞,他將懷里的人攬得更緊,不讓她摔到,“
年頭可能比較多,但勝在地理位置不錯,距離江大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陳澤野在她鼻尖上刮了下“早上你可以多賴會床。”
電梯升到七層,他從口袋中摸出鑰匙,開鎖推門。
雖然長久無人居住,可最近反復被打掃過很多次,清潔通風都做得很好,倒沒什么難聞的潮濕霉氣。
按下墻壁上的開關,暖白色燈光將眼前景象照亮。
房子比想象中還要大一些,戶型是標準的雙人間,落地窗寬敞明亮,剛好能俯瞰到大學城的夜景。
里面的裝潢重新弄過,暖色調為主,總體風格溫馨,和她曾經在黎北住過的那間很像。
祁安腦袋懵了一路,終于在這一瞬,想起他之前對自己說再等一周,又想起他說很快就能接自己走。
原來他沒有騙人。
答應她的承諾他全部都放在心上。
只是不忍心讓她跟他在錦昌那個小破出租屋里吃苦。
陳澤野一直是這樣,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不喜歡邀功,就在背后默默付出。
似有羽毛掉落劃過,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祁安轉身摟住陳澤野的脖子,輕輕叫他名字“阿澤。”
“房租我們一起承擔好不好”
畢竟在這生活了三年,江大周邊的房價有多可怕,她不是不清楚。
陳澤野目光變得深了點,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祁安打斷。
“我知道你想對我好,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我。”祁安語速不快,耐心地和他解釋,“但我不想看你那樣辛苦。”
陳澤野從不在她面前訴苦抱怨,但不代表她看不見他的苦與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