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仰起頭笑,語氣乖乖地說都好。
兩個人走到拐角處,陳澤野摸了摸她頭發,眼神動作都柔下來,可就在這時,卻有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與他們擦肩而過。
即便已經過去五年時間,祁安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是梁懷遠。
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受控制蜷縮,指尖掐進掌心里,連帶呼吸都變得急促,仿佛沙灘上脫水瀕臨死亡的小魚。
梁懷遠顯然也看見了他們。
嘲弄與鄙夷在目光中一閃而過,不似她這般意外與無措,嘴角挑起的弧度讓人嫌惡。
祁安沒想過會再次遇見他,更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畢竟當年他轉學離開后再也沒出現過,幾乎要從她的記憶中完全消失。
同時她也很快反應過來,關浩說的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
“滴”
感應鎖被房卡喚醒,陳澤野將門關好,掌心去牽她另一側的手。
“安安。”
陳澤野低頭垂著眼看她,試圖將她緊攥的手指掰開“不許掐自己。”
祁安情緒不太好,眉頭緊緊鎖著,唇色發白,眼睛里的神色也慌亂“是梁懷遠。”
陳澤野很平靜地回應“我看見了。”
“關浩都和我說過了。”
房間里明明沒有風,可祁安的聲線卻越來越顫,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吹散“那些事情都是他傳出去的對不對”
“我早就應該猜到的,當時他就想陷害你
”
“安安。”
陳澤野干脆伸手把人抱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發頂,掌心撫著她單薄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幫她平復“不用怕。”
“他對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祁安聲音悶在衣服布料中,快要哭出來一般“但是你有在受委屈。”
流言蜚語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陳澤野捧起她的臉,目光沉沉看向她,很耐心地同她解釋“安安,我沒有受委屈。”
“那些人的目光,我并不會在意,他們怎么想怎么看,和我都沒有半點關系。”
“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祁安思緒沒那么清楚,最后只是干巴巴憋出一句“這種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眸子里澄著盈盈水光,陳澤野揉了揉她泛紅的眼尾,又去蹭她鼻尖,贊同她的話“嗯。”
“肯定會遭報應。”
那天下午陳澤野和關浩要到南大參加學術論壇,祁安一個人待在酒店,把最后剩下的兩個論文弄完。
溫溪亭那年高考來了京南,在隔壁京師讀英語專業,傍晚的時候天氣有一點放晴,她們約好一起吃晚飯。
那一帶都是京南的特有建筑,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祁安沒太見過,稀奇地拍了好多照片發給陳澤野。
他應該在忙,但回得很快寶寶拍得好漂亮。
吃完飯用不用去接你
祁安不想打擾他討論正事不用啦,這里離酒店很近。
兩個人這幾年沒什么機會見面,但一直在社交軟件上保持著頻繁的聯系。
溫溪亭伸手抱了抱她“好想你啊。”
江南菜口味偏淡,祁安最近一段時間被陳澤野養的嘴巴有些刁鉆,吃起來沒那么習慣,只把面前的粥喝掉小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