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澤野哪里肯放過她,抓起她懸在身側的手,帶著她慢慢移動。
不知道到底是她太慌了,還是他太燙了,明明隔著挺闊的褲子布料,手心卻亂七八糟出了好多汗。
祁安再一次領會到分秒難捱是什么體驗,雨夜的濕氣彌漫在整個空間,眼前逐漸蒙上一層水霧,視線根本找不到焦點,落上他的眼睛又落上他的嘴唇。
到最后,她承受不住地選擇投降。
祁安把臉埋在陳澤野懷里,抬手捂住他嘴巴,心跳像是徹底亂掉的五線譜,聲音細細小小的沒力氣“別這樣。”
“別這樣欺負我。”
陳澤野含糊地笑起來,胸腔里微微在震動,用手將她的幾縷碎發攏到耳后,濕熱唇瓣若有若無貼在她耳垂上“這就算欺負了嗎”
祁安關節發白地揪著他領口,悶聲控訴“算啊。”
他卻不以為然“可我覺得不算呢。”
那個電影是徹底沒辦法看下去了,祁安就像考拉一樣趴在陳澤野身上,勾著他手指玩了會覺得不滿足,從沙發縫隙里翻找出被遺忘很久的手機。
六月初夏正值畢業季,鐘思琦也被論文答辯纏到心力交瘁,焦頭爛額整整幾個月,順利通過后難得能松下半口氣。
白樺樹枝繁葉茂綠茵如浪,黑色學士服衣角在風中飄揚,她一連發了十幾張照片過來,問祁安哪張拍的最好看。
祁安選擇困難癥比她還嚴重,左挑右選怎么都給不出答案,有點苦惱地回復選不出來。
都挺好看的。
鐘思琦那我全都發了
祁安表
示贊同我覺得可以。
那組照片五分鐘后出現在朋友圈里,
祁安第一時間去給她點贊,
又隨便往下刷了刷,沒看見其他有意思的內容,拇指剛按上返回鍵,新消息也在這個時候蹦出來。
季應學姐。
季應辯論隊培訓用的t能發我一下嗎之前被我不小心刪除了。
祁安從收藏夾里把他需要的文件找出來,長按轉發,季應客氣地回復一句謝謝,又問她最近為什么不在學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陳澤野正專心致志往祁安嘴里喂葡萄,聽見震動聲后也垂眼,視線劃過聊天界面,抿唇眸色漸暗。
兩個字被精準捕捉,他淡淡重復一遍“學姐”
祁安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誠實地點頭嗯了聲“辯論隊里認識的,是商學院的學弟,比我小一屆。”
陳澤野沒再接話,祁安卻察覺到周遭氣壓那種微妙的變化,空氣過分沉寂,如同暴風雨襲來前的寧靜。
牙齒細密磕上唇瓣,還沒來得及抬頭,那道低啞的聲線飄過發頂“他喜歡你。”
無比肯定的語氣,不帶有半點質疑。
瞳孔不受控制睜大,祁安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猜出來的,但還是下意識解釋“我沒答應。”
她討好地捏了捏他手指,似乎覺得不夠,又主動向前蹭進他懷里“真的沒有,你別瞎想。”
見他還是不說話,祁安著急起來,指腹戳了戳他掌心“生氣了嗎”
陳澤野低眸看著她,眼睫淡淡拓下一層陰影,語調沒什么太大的變化“我可以嗎”
他可以生氣嗎。
祁安聽不得他講這種話,心酸難過更多是心疼,收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可以啊。”
“阿澤你也可以生氣的。”
可以不開心,可以有自己的小情緒。
她在他懷里仰起頭,模樣很乖眉眼干凈“但是不能氣太久,要能讓我哄好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