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野心軟得不像話,抬手摸了摸她頭發,勾唇笑起來“怎么這么傻。”
他下巴蹭在她額頭上,像在碰什么稀罕的珍寶“不生氣,我舍不得。”
疼她都來不及,哪舍得和她發脾氣。
陳澤野在祁安面前永遠只會有好脾氣。
“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安安太好了。”
所以有其他人喜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況且那年是他先不聲不響離開的。
他哪有資格要求她那么多。
祁安蜷縮把臉埋進他頸窩,感受到皮膚下面的脈搏跳得鮮活“但我不需要別人的喜歡。”
“有你就夠了。”
陳澤野笑得很寵,掌心在她脊背上輕拍,就像在哄小朋友“是。”
“安安離不開我。”
生物學上有一個名詞叫做共生關系,具體解釋是兩種生物之間形成的緊密互利關系,他們共同生
活在一起,相互依賴,彼此有利。
倘若彼此分開,則雙方便無法生存下去。
這大概是對他們這段關系的最好解釋。
與尋常情侶不同,他們之間那份愛早已扎根長出血肉,就算生離死別也分不開帶不走。
房間里暖氣吹得人很舒服,祁安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還是沒能想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喜歡我的”
陳澤野言簡意賅“直覺。”
“男人的直覺。”
祁安擰起兩道細眉,被他說得更糊涂。
什么就直覺啊。
她怎么搞不懂。
思緒還沒轉過來,她沒防備地打了兩個噴嚏,陳澤野臉色忽變,把人從懷里撈出來,捏著她下巴皺眉“還難受”
祁安不想再吃那個苦兮兮的藥,連忙搖頭否認“沒有。”
她努力壓抑住鼻音,半點破綻都不想暴露“已經好了的。”
可陳澤野壓根沒聽進去她的話,視線落在她鼻尖上,小巧中微微泛紅,楚楚可憐那種,他又琢磨了幾秒,自顧自開口“我倒是有個辦法。”
祁安聽得云里霧里,沒跟上他的思路,下意識追問“什么辦法”
陳澤野掌心卡住她后頸,虎口不輕不重磨著那塊軟肉“得出點汗。”
“出汗才能好得快。”
失重感突然襲來,陳澤野打橫將人抱起,腳步穩當地朝二樓臥室方向走去,祁安也終于反應出他的意思,眼睛倏一下睜大,琥珀色瞳孔里滿是難以置信“不行,會”
陳澤野知道她要說什么,傾身用吻把她剩余的話堵回去“不會。”
“我身體好。”
“不怕傳染。”
“別亂動寶寶。”走過樓梯轉角,陳澤野散漫地笑,“摔了我會心疼。”
臥室的門打開又合上,被子松軟,味道干凈,這是她生活了兩年的地方,一磚一瓦都那樣熟悉。
可祁安卻覺得自己跌進一片陌生場景,觸感陌生,呼吸陌生,就連心跳都變得陌生。
洶涌了整夜的暴雨在這一節點驟然減弱,淅淅瀝瀝如同海水拍上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