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說的對,看看她現在這個樣,怎么跟長輩說話的,見面也不知道打聲招呼,跟她說話也不理人,要不是”胡玉蓮一向夫唱婦隨,見周大偉罵人,她也跟著罵。
結果
“又沒讓你們養過,真好笑,說這些話也真夠倒胃口的,還長輩,我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虛掩的廚房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是周建國,她沒走。
周建國表情略帶鄙夷,好似在嘲諷他們這種行為,只會背后罵人,當面屁都不敢放,虛偽至極。周大偉和胡玉蓮張嘴結舌,話噎在喉嚨里半天吐不出來。
時間過去太久,他們都忘了周建國就是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小時候就喜歡躲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偷聽大人說話,長大后居然也沒改這破毛病。
這時他們注意到對方旁邊露出的黑色衣角,那是周建國帶回來的那個小白臉身上外套的顏色。
周大偉他們感覺更窒息了。
這死丫頭愉聽墻角怎么還帶著外人,家丑不可外揚,也不怕人家笑話。見屋里沒人反駁她的話,周建國無趣的撇撇嘴,帶著鶴扶光離開了。人走了,周大偉不放心的讓胡玉蓮去看看人是不是真走了。
說走了其實沒走這套路那死丫頭又不是
沒干過。不過他們多慮了,這回周建國他們真離開了。
周大偉悻悻道“這臭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么精。”
“還能是誰,咱家也養不出這樣的。”胡玉蓮帶著嫌棄的語氣說道,話里話外直指早就改嫁了的黃翠芬。
胡玉蓮顯然也是想起那個不好惹的前妯娌,當年對方還沒改嫁的時候,作為妯娌,對方脾氣絕對算不上好,兩人吵架打架她就從沒占過上風,哪怕后來讓對方養了自己生的小女兒,自己也沒從里頭占到一點便宜。
當初抱養的時候,不僅手續齊全,私底下他們也是簽過保證書的,而且還在村里族老面前公證過的。
因為那時黃翠芬說的很清楚,孩子她養可以,但不能既讓她養,又想著等孩子長大過來摘果子,所以必須把關系分清楚。
村里孩子多,過繼抱養并不少見,這把孩子送出去,長大后又回來認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再加上倆家又是親兄弟,黃翠芬的擔憂村里長輩都很理解。
在加上那個時候周老二和人打架傷了命根子不能生了,這終歸是男方這邊的問題,這女方沒離婚還同意過繼已經夠大方了。
所以當年幾乎是在全村人的見證下,周大偉夫婦寫下保證書,保證自己不會認回孩子,也不會以親生父母的身份去和孩子要求任何事。
只是周大偉他們現在后悔的不行,當初他們求子心切,只一心想著趕緊把女孩送走,抓緊生兒子,哪里想的到未來的事,還不是
黃翠芬說什么是什么。
村里人雖然嘴碎又比較愚昧,但終歸還是淳樸又認死理,這些年黃翠芬這個養母的行為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雖然母親后來改嫁不在身邊,但比起村里的留守兒童她也不差什么。
過年過節都會回來看孩子,還時常送小孩子吃的穿的過來。
尤其村里有個鎮上親戚看孩子的時候,在學校看到了同樣來看孩子的黃翠芬,和村里人一說,好奇心驅使,他們打聽到這些年原來都是黃翠芬供著孩子念書,這下更是覺得這個母親再合格不過了。
因為這樣,無論從法律還是道德上講,導致周大偉他們這對親生父母完全插手不了周建國的事。
現在好了,周建國眼看著越來越爭氣,考上了大學,現在又買了房子,眼看著扎根在了大城市,等以后畢業找個好工作,以后還不得孝順孝順黃翠芬這個母親。
周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村里就這么點地方,一點風吹草動周圍人都知道。
所以周建國一回來,不少人都知道周家那個出息了的大孫女回來了。
村里說實在的其實也沒啥好玩的地方,周建國本來想帶鶴扶光去小時候常抓魚的小池塘邊,但那條小池塘早在前年就被抽干了,只剩下干涸的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