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這是上戰場,又不是拿賞錢,有什么好爭的”那名兵卒服飾的人走過來。
他看了眼顧老爺子和顧大根,指著更為高大健碩的顧大根,對記錄的衙役道“就他了。”
衙役點頭,在名冊上記錄下來,同時記錄下顧大根的年歲、身體特征、容貌信息。
“下一家,顧德貴。”
永河村今日格外不寧靜,壓抑的哭聲、爭吵聲、痛罵聲交織,打破了原本山清水秀的寧靜。
“丟下我和狗蛋在家,可怎么活,你個沒良心的。”一頭戴木簪的婦人哭著,用力捶打身邊男人胸膛。
“咱家三個兄弟,怎么能讓爹你去”三兄弟隨手在地上摘了幾根草抓鬮,大柱抓到了去的那根,他才登記完,媳婦和孩子都哭了起來。
也有人跪下哀求道“爹娘,咱家賣塊田吧,賣塊田咱家就夠三十兩了,兒不想去邊關,那是要人命的地方啊。”
成人都知道戰場的可怕,也只有五六歲的娃娃們還有些天真。
狗蛋的弟弟手里拿著家里哄他,給做玩具的木頭長棍,像是拿紅纓槍一樣高高舉起喊道“我想去我可是最厲害的虎頭軍”
顧璋和虎頭雖然已經安心讀書很久,但是他們當初在村里帶出來的游戲,依舊流傳給更小一批孩子,孩子群里還有他們的傳說。
有了狗蛋弟弟起頭,不少才五六歲的、對征兵都還懵懂無知的小蘿卜頭都鉆出來。
“我也去”
“娘你別哭了,爹留在家里陪你,我去打仗,我不怕。”
這倒是讓來征兵的衙役和兵卒都有些面露詫色。
相比很多胡攪蠻纏,各種推諉,甚至專門推老人出來的應征的村子,眼下這個村子,倒是不一樣。
冰冷的面色和嚴肅的語氣,都緩和不少。
去往府城的學子大多出發時間相同。
慢慢也都走到了一起。
商隊、車隊里,都是身上抗著沉甸甸壓力的學子,氣氛都有些壓抑和低落。
幾乎都在抓緊時間溫書,定不能讓自己在府試時落榜。
燕府馬車上。
顧璋和虎頭也在溫書。
顧璋講,虎頭全神貫注地聽。
等又講完了一段,虎頭連忙端了杯水遞給顧璋。
顧璋也覺得有些干渴,接過水杯喝了起來。
虎頭“小石頭,我這樣會不會耽擱你溫書了”
虎頭抿著唇,小石頭可是縣案首,若這些日子沒好好溫書,最后往下掉了很多,會被嘲笑的。
“不會的,把學問整理后再講出來,可比溫書記得牢,有效果多了。”顧璋寬慰他。
在給虎頭講的時候,他串起了不少零散的知識,感覺原本的知識體系,也在被進一步強化。
虎頭撓撓頭,他這些日子往腦子里硬塞太多東西,有些懵懵的。
“原來是這樣。”
顧璋撩開馬車窗簾往外看了看“估計馬上要休息了,你也歇歇。”
虎頭覺得自己腦子都有些木木的,他羨慕地看向顧璋“小石頭,你都不覺得累嗎”
他學了多久,小石頭就教了多久,感覺比他辛苦多了。
“還行吧。”顧璋也有點疲憊,但這點累和末世相比,真的是太輕松了。
他曾經在外出殺喪尸的時候,被喪尸堵在一間封閉廠房里,借著一個窄小的步梯,不眠不休地死死守了十天,最后用濃得散不去的喪尸腐肉蓋住了血氣,殺出了一條生路。
基地遇到那么多次喪尸潮,他們異能者,哪次不是用盡了身體最后一絲力氣,即使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撐不住,就意味著基地被攻破,意味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