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書畫的,以才思敏銳、針砭時弊出名的,還有文辭風雅大氣的連榮大學士您這等寄情山水的都請去了,此子日后怕是前途不可限量。”
榮大學士道“其實我應下,也是有些好奇此子。實在想不通,小小年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寧都之舉,若真能成,令人驚嘆啊”
還有人問榮清淑,和燕老這么多年的朋友,可有曾提過他的弟子
在得到信兒后,他們原本都是不愿的,誰想千里迢迢去外鄉一個府城級別的官學簡直大材小用,自貶身價。
等后來打聽了陛下要他們關照教導的人后,頓時都猶豫起來。
世間聰慧善讀之人不少,可如此奇才,確實從未見過。
榮大學士輕咳兩聲“我和他可不是什么朋友,此次前往寧都,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收的這個弟子,是不是名副其實”
不少人都抱著這個想法,想好生瞧瞧,到底是言過其實,還是人世間確有此奇才遇事平事,巧思實干。
顧璋還不知,將有一群大儒將乘船南下,齊聚寧都,里面甚至還有他師父較勁多年的“摯友”
他正忙著補課
問心學院里有“旬考”“歲考”和“畢業考”
以往這些大大小小的考試,他大多在前三,和黎川、余慶年三人長期霸占丁組榜前三名。
這次回來,他看出來了,許多人對他的位置躍躍欲試呢
聽聽都說的是什么話
“咱以往都只能爭一爭第四,這回可算是有機會爭取一下前三了。”
“在升組前,能有一次排名把顧璋壓在身后,把經常榜首的人壓過啊想想都覺得干勁兒都來了。”
“哈哈哈,丁組最后一次考試,要是這次超過他,日后丁組公布榜單的欄目里,他就沒有超回來的機會了,這可是未來幾年的談資”
“此時不拼命學,更待何時那可是顧璋啊”
顧璋“”
顧璋都要氣成胖乎乎的河豚了
他本來是不在意這個升組考試的名次的,走之前都打算好了,反正只要能順利升入丙組,不留級就好。
以他對這學段知識掌握的扎實程度,即使最后一段時間缺課,光靠前面的分數,也肯定不會留級的。
但是現在不行了
居然一個個都居心叵測的,想要在升組前,留個名字在他前面
不僅嘴上說說,個個都跟吃了什么補藥似的,迫不及待地拼命學了起來
太典了說好的君子之風呢說好的同窗之誼呢
明明一個個都揣著小心思,當著他的面,都還笑容滿面。
“顧賢弟,聽聞你雜嚼鋪子出了三套鴨每天一只,實在是飄香十里,千金難求”
顧璋微笑臉jg
他分明記得,那天無意中聽到真相的時候,這人說“我這次但凡要是比他考得高一名,我定要賦詩一首,日后寫進我傳記之中。”
所以考得比他好,甚至就一名,是什么值得紀念一輩子的事情嗎
又走幾步。
“顧賢弟,咱學院上上下下都傳遍了,甚至對面分齋中舉的學子都有所耳聞,此舉大善,乃吾等楷模。只等五月一錘定音,你此前那篇文章,恐怕要聞名于世,還能流芳百世”
顧璋笑容僵硬。
他分明也記得,就是這個聲音,當時背對著他很激動地說“我要是能沖進前三,力壓顧璋,我定要請畫師來,畫一張公榜時我站在榜前的場景,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畫上一定要放大我們倆的名字。”
“畫完畫,我還要再拓一張紅榜排名,留做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