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當年征兵之事為例證,說自己心中有感。
這日,竹風軒中,兩人坐談了許久。
燕先竹回憶起當年弟弟給自己的來信,談及弟子的努力和刻苦,即使他難得破例承諾找關系幫忙,也沒有半點懈怠。
最終還是應下了,他本身就覺得這沒什么,給小輩一些助力,是每一位世家長輩都會做的事情。
接下來這段時間門,顧璋除了在家中溫書,做模擬題,就是看燕老送來的近幾年大事,去找燕老請教問題。
一開始只是燕先竹,后來顧璋思路打開了,曾經去問心學院任教的夫子,榮大學士、戎銳、席文林這些大名鼎鼎的大儒,都沒逃過顧璋的“廣撒網”
畢竟好生教了顧璋他們班幾年,還是領了皇命,特意奔著顧璋去,自然花了更多的心思在他身上,誰能不喜歡聰慧又十分有想法的學生呢
就連在學院中,總是被氣得跳腳的榮清淑,面對顧璋上門請教問題,都不忍心拒絕。
臨近會試。
學子們的各種聚會,顧璋一個都沒參加,連邀請他的帖子,也全都閉門謝絕。
他這樣,倒是引起了許多學子私下的議論。
“還真是難請。”
“人家可是宣朝最年輕的舉人,還連中四元,自然有傲氣的資本。”
說實在的,顧璋確實惹人眼紅。
畢竟一個籍籍無名的學子,即使門都不出,也沒有人會在意他。
可顧璋不一樣,從他進京開始,就讓許多考生心生警惕。
歷朝歷代,進士及第的平均年紀,都在二十八歲左右,三十歲考中進士,都能稱得上一句聰慧。
可偏偏今年出了個異類,竟然十五歲就拿下四元,還直接進京趕考了。
這讓各地學子,都有些心生忌憚。
尤其是江南等地,文教興盛,出來的學子向來學識更高,其中好些有名氣的人,積累了六年,就是奔著一甲的名頭來的。
畢竟入了翰林,后面的路可就順多了。
有位中年學子打扇道“年少氣盛,耽于享樂,我瞧著不足為懼,浙杭來的那兩位要重視些。”
“其實仔細想想,除了寧都增產一事,其余都是些玩樂之物,不過是有點旁門邪道的機靈勁兒在里頭罷了。而且就說增產一事,也是因為農家出身,占了便宜。小小年紀就敢來京城參加春闈,怕是覺得各地學子,都和寧都那個地方一樣吧”
“徒有虛名罷了。”
這些奔著一甲去的學子,討論了一會兒,警惕忌憚的心微微放松,這才相約討論交流起策論來。
類似的傳言不少,因為顧璋拒不參加文會,反而頻頻去燕府和各位大儒的府邸拜訪,還有流言稱其諂媚。
金瑎聽到后,整個人都氣得不行,跑來顧家找顧璋,叭叭說完后,氣得胸膛起伏,還當場做了一首詩痛罵。
“不氣不氣。”顧璋給他順氣。
“你怎么聽了這么平靜”金瑎看他還笑,就差幫他直接氣上了。
顧璋自然平靜,他又和那些人不認識,甚至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而那些人為什么唯獨忌憚他
少年成名,得天子青睞,還被朝中有名望者收入門下,小小年紀就連中四元。
誰不眼紅
怕是誰都會覺得心中不平,潛意識驅使情緒波動,忍不住說些酸話罷了。
顧璋現在不想搭理這些,只道“我現在只想安心備考,準備春闈,這些言語又傷不了我半分。”
系統從未出錯,若不能一舉得中,他日后怕是要遇到更大的危機,或者要付出成倍的艱辛,才能重新回到讓他舒坦自在的康莊大道。
孰輕孰重,他心中自有掂量。
春闈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