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描述,不是說大傻帽是什么”他頗有怨念看向李刀,問道“這個傳言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一向是他坑人,怎么能被別人坑呢
誰,站出來等著
李刀老實道“據說有人認出了您天青色的那件水云碧青紗長袍,說一件幾十兩才買得起,都夠在巖武城買套房了,還戲稱您將一套房穿在身上。”
顧璋
“誰造的謠那件分明才十多兩而且主要是料子好,夏日穿著也輕薄透氣,又舒展柔滑,還找了技術精湛的繡娘繡了精致復雜的暗紋,襯得人精神又挺拔,人力物力技術心血都在里頭。”
李刀小聲道“十多兩的話,好像也是可以在巖武城買個小房子的。”
顧璋“”
怎么越說,他越像是個大傻帽了
可他才花了不到五十兩
在寧都幾百兩的花沒被說,在京城也是全京城到處玩,到處享樂,最后辦婚宴更是豪擲千金也沒被說,全京城都喜氣洋洋的。
如今花不到五十兩,變成揮金如土,到處撒錢的大傻帽了
顧璋氣得頭頂冒煙,跟河豚一樣膨脹得鼓起來,大步走向武安大營走去。
等看到軍營門口徘徊的小蘿卜頭,個個瘦小渾身黝黑,只穿著個破舊的小褲衩,“哼哼哈嘿”的跟著里頭當兵的比劃招式,這股不由來的悶氣,又跟被小指頭戳了一下似的,“咻”的一下就散了。
他跟漏了氣的皮球似的,無奈認下這個傳言,又嘆氣道“還是太窮了。”
怎么會有這么窮的地方被打進來也就算了,可偏偏邊關已經好多年沒有被打進來過了。
怎么會產量不到一石又不是種的問題,別處大多都在一石四斗到一石六斗間,這些年寧都的良種不斷往外擴散,許多地方平均畝產差不多都到了2石。
感覺自己無辜頂鍋,顧璋還是有點氣哄哄,灼灼明亮的目光,迎面就對上了兩桿交叉的黑色鐵槍,槍尖碰撞發出鏗鏘的金擊聲。
“出示令牌”兩名身著黑甲胄的士兵齊聲,
,
交由守衛的士兵核驗。
飛游的思緒被金擊聲拉回來,顧璋朝大營里頭看去。
入口處攔著一條條木質的倒插尖刺,還有一條是專門用建城池的黑色礦石打磨制成,閃爍著寒光,防止有人馬沖營。
兩側筆直地矗立著氣勢十足、身著盔甲的兵卒,目光均警惕地注視著營地外的動靜。
“顧大人”核驗完顧璋腰牌的士兵,倏地收起黑長槍,抱拳行禮道“沒有收到您要入營的命令,容下官先去通報一聲。”
顧璋點頭由他去,又退后兩步,站在外圍觀察營地里的情況。
營地的布置很巧妙,站在入口處,只能看到一片寬大的訓練場,其它都掩映在一排排黑色的營房中,不知里面是睡人,還是存放武器。
入目的一大片寬大的訓練場,也沒有進行很特殊的訓練,只是拿著綁著石頭的長木桿,在集體做一些刺、挑、劈等動作,整齊劃一,威嚴有序。
如今已經入夏,能看到他們精赤的上身布滿了細密的汗水,熱氣騰騰地往上蒸,一招一式都帶著十足的力量感,渾身都是肌肉和力量的線條。
顧璋光是看,就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他給自己來了點神仙水,一絲絲的涼意布滿全身,顧璋頓時舒爽下來。
進去稟告的兵卒回來,他帶著顧璋往里走。
“大將軍正在大帳中,和諸位將軍議事,我先帶您去歇歇腳。”
顧璋帶著李刀和隨從,跟隨這位引路的兵卒往里走。
顧璋也沒東張西望,畢竟第一次來,不好整得跟打探消息的細作似的,不過一聲聲清脆的馬兒嘶鳴聲、兵器碰撞聲,人力竭時的吼叫聲都一道道朝他耳朵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