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在咱們清華園賣房子?”老陳福有些不相信。
清華園的房子現在屬于高級地產項目,一棟獨棟的別墅要三四千兩銀子。就算是普通樓房,也得要**百兩銀子。就憑趙士禎這么個貨,能買得起?
“您不知道,這趙家在京城居住了二百多年。已經歷經多少代人,多多少少也置辦下一些祖產。這房子是他大哥趙士湘出錢給買的,為的就是讓他放棄祖產的幾間鋪子。
買房子是花一次錢,可祖上的鋪子卻是個常年進錢的。趙士禎娶的老婆,也是個二百五。被趙士湘忽悠兩句,還挺歡喜。那趙士禎我倒是見過,似乎是一個呆子。連話都不會說幾句,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病。
我說陳老,您真的認為有必要綁這么個貨?別回頭綁個傻子回去,反倒是壞了事。”謝有財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這么個呆瓜有什么好綁的。
“你知道個啥,真正搞學問的人就這樣。”聽了謝有財的話,陳福越發的感覺這趙士禎是有真材實料。因為他見過的漁老和稻富佑直,有時候跟謝有財嘴里的趙士禎非常像。
“您要這么說,那就好辦了。明天咱們和趙家簽約,這事情是一定要家里男人出面的。趙士禎就是再呆,也得和咱們簽約去。到時候我拖他一下,最好是拖到天色黑一些。等他出了咱們的清華園,你就下手。黑燈瞎火的藏在哪里,后天一早弄出城去,這事情就算是成了。
那趙士禎平日里,也經常十天半拉月不回家。消失三五天,肯定也沒人找。”
“那不行,得讓人找,得讓人大張旗鼓的找。”這回換陳福不干了,你不找人可怎么行。就是要大張旗鼓的讓人知道,這人是后金綁走的。
“那就鬧得動靜大一點兒,讓綁票的人換上錦衣衛的飛魚服。咱們派人去趙家好心送信,就說趙士禎讓錦衣衛的人給抓了。趙家難道還不去錦衣衛找關系疏通,這一下不就鬧大了?好歹,他也是正五品主事朝廷命官。錦衣衛找不到人,自然是全盛搜索。”
“你小子還真行!”陳福眼睛一亮,拍拍謝有財的肩膀。不愧是李梟看中的人,這腦子轉得還真快。只是這么匆忙間,去哪里弄一身飛魚服倒是問題。
木訥的趙士禎只帶了一名常隨,來到了清華園。
“哎呦!這不是將作監的趙主事,您里邊請。來人吶,看茶!”趙士禎剛剛進入清華園,管事就一臉笑容的迎了出來。那笑容真誠得像是見到了親戚!
“哦……!請了!”趙士禎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這位熱情得過份的管事。
雙方分賓主落座,自然有小廝過來奉茶。
“趙主事,您能來咱們清華園,咱們這里真是蓬蓽生輝啊。聽說您是將作監里面的大將,小人有些工程上的疑問,不知道趙主事能否解惑一二?”管事上來根本不提地契的事情,而是攀談起來。
“呃……!我是研究火器的,營造不歸我管。”趙士禎倒是實話實說。
“研究火器,那可是危險的玩意兒。先帝爺在的時候,天橋那邊兒好像炸了一回。哎呦我說,那動靜可大了去了。這四九城都晃了三晃,我當時就在這西便門工地上。站在腳手架上,那煙好像一直都連接到天上去。那地抖得像是在地震,我都差點兒從腳手架上摔下去。”管事倒是特別的能侃,坐下之后就開啟了侃大山模式。
“哦,那是丐幫在那里私自制造鞭炮。后來不知道怎么就炸了,按理說也不應該炸成那樣。可能是他們藏的火藥實在太多了!”說到火藥,趙士禎明顯感興趣。跟管事說話,也有條理起來。
“您整天鼓搗這東西,沒啥危險吧。我跟您說,我一個兄弟在遼軍里面當差。他說他們的火藥,能拿到山上去炸石頭。他還說,只要火藥足夠可以把一座山給崩塌了。錦州城墻就是這么修起來的,全都是大塊的硬石頭。”
“遼軍的火藥,的確比咱們京營用的要好。他們的配方跟咱們用的不一樣!這位管事,我回將作監還有事。這地契的事情是不是從速辦理。”
“哦,好說。好說!這就辦,來人吶,趕緊給趙主事開地契。簽字畫押之后,這六號房就是您的了,您看看,這數多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