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有劉良佐的親筆信一封,是給……當今萬歲的。”駱養性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放到桌子上。“大帥只要著人核對一下劉良佐的筆跡,就知道這封信出自他的親筆。”
李梟把手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面,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那封信。展開信掃了幾眼,沒有題頭沒有落款,什么都沒有。只是說了最近官場上的一些事情,還著重提到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叫做陳繼盛的家伙引起了李梟的注意,這家伙是毛文龍舉薦的。即將赴任陸軍士官學校校長一職!
毛文龍的陸軍軍官學校,負責培養陸軍軍官。陸軍士官學校,則是著重培養大批的合格士官,充實基層連隊。學校的校址就選在京城西山,那里山巒起伏,正好適合訓練。
全軍各部隊抽調來的優秀士兵們,將來到這里進行戰術培訓,以便他們更加能夠適應現代戰爭。首批學員就達到了兩千人,李梟的要求是,五年之后每年要培養出來五千名優秀士官。
也就是說,西山將駐扎五千名精銳士兵。他們……將會聽命于校長陳繼盛!
五千精兵……!通州新城的駐軍一共也就這個數,京城里面的駐軍多謝,也不過就是兩萬多人。其中真正的遼軍,只有區區的兩個團而已。
一旦陳繼盛想要做些什么……!又有東林黨在暗中幫忙,那情勢就……!
“陳繼盛!”李梟緩緩說出這個令人擔心的名字。
“噢!這個人此前不曾為官,一直都在毛文龍幕府里面充任幕僚。而且此人為人十分低調,對陸軍軍官學校的事情很少插手。甚至連宴席都很少參加,對于他的情報少的可憐。”駱養性站起來稟報,不過這一次沒有扯著嗓子的喊。
看起來駱養性已經調查過了,錦衣衛果然是有著二百多年底蘊的錦衣衛,雖然這段時間蟄伏在紫金山,卻是死而不僵。遠在山海關的陸軍軍官學校,也沒能逃脫他的眼界。
“這件事情,毛文龍有參與?”李梟靠在椅背上,輕聲問道。
“目前沒有證據顯示,毛校長參與此事。不過陳繼盛與毛的關系緊密,在陸軍軍官學校,毛經常與陳在書房迷晤。至于說什么,除了他二人之外無人知曉。”
“好,此事你做的不錯。既然你想做事,那就回京來。錦衣衛衙門還在,你們搬回來辦差。只是你們錦衣衛將不會有以前那樣的權利,具體的事情張煌言會交代你們做。”李梟點了點頭,算是允許了駱養性的回歸。
“謝大帥!卑職告退!”駱養性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了餐廳。
“老二!你怎么看?”李梟又抽出一根煙,點著了沉思。
“以前大哥您說政治這東西水很深,水面下的東西才真正吃人。現在一看,還真是那么回事兒。我這腦子,看起來是玩不轉這東西。不過駱養性這個人,我看城府更加的深。
深藏在紫金山里面這么多年不出來,一出山就準備搞個大家伙。宮里那位暫且不說,毛文龍是從皮島就跟著您的老人。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依照他平日里小心謹慎,下雨都不出門的性子,說他有野心我是不太信。
這個人怎么用是大哥您的事情,不過我勸大哥,多長一雙眼睛總是沒錯的。現在看來,李永芳的手伸得還不夠長。錦衣衛畢竟是二百多年的錦衣衛,樹大根深啊!”
“是啊!樹大根深,可這棵樹怎么偏偏這時候要冒出來?整天要堤防明槍,現在還得防著暗箭。別人說話不敢全信,可又不敢不信。光是想著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就傷透了腦筋。”李梟抽了一大口煙,長長一口氣噴出來。
“不過……!大哥,宮里面那位的確是個問題。就算他私底下不活動,明年他十六了,按禮制應該大婚。按照咱大明的成法,皇帝大婚之后就要親政。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