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風好像小了很多。”
“不用擔心,今天晚上放心睡覺。臺風停了,咱們就回科倫多城里去。”一個月日日夜夜的監視,幾乎耗盡了每個人的耐心。現在大家伙都盼著回到科倫坡城,至少每天晚上都能睡個好覺,不用擔心有人會用冰冷的海水潑你,然后告訴你該你上哨了。
一手抓著肥美的羊肉,一手拿著干干的馕餅。泰米爾老兵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壺酒來。大胡子班長一把奪了過來,拔出酒囊的塞子來了個長鯨吸水。酒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啊!這酒不錯,怎么這樣烈。”大胡子班長終于在所有人的渴盼中,把臭嘴挪開。
“聽賣酒人說,是大明烈酒兌的葡萄酒。”泰米爾老兵遞給大胡子班長一塊羊排。
“大明酒?哪里來的?”聽到大明兩個字,廓爾喀大胡子班長明顯警惕起來。他們駐守在這個山洞里面,就是為了防備大明艦隊的突然襲擊。
“山下那些漁民孝敬的,他們想要幾顆手榴彈。遇到鯊魚時候用,這東西對付鯊魚是最好的。”泰米爾老兵趕忙解釋,如果說不清楚會被槍斃的。
“噢!”大胡子班長“噢”了一聲,轉身從自己的裝備里面拿出一顆手榴彈。又指了指身邊的三個兵,湊出了四顆手榴彈。
反正回去的時候,可以報訓練用掉了。誰說駐守在山洞里面,就不用訓練了?海邊陰冷,用手榴彈換酒喝,幾乎已經成了慣例。上面對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幾個漁民拿去炸魚,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泰米爾老兵笑了,這一倒手又是一筆好錢。
吃了羊肉喝了酒,大家都睡得很安詳。畢竟臺風天里面,沒人會出海。大明人也是人,他們不是天上的神。狂暴的臺風會撕碎他們的船,他們的船是鐵做的也不行。
一片鼾聲中,只有泰米爾老兵心里在盤算,這一次用酒換手榴彈能賺多少錢。
泰米爾老兵向篝火里面扔幾根木柴,篝火一下子大了許多,整個山洞都被照得通亮。班長嘟囔了一句,繼續睡了下去。睡覺時雖然不喜歡光,可他更加不喜歡海邊的濕冷。時間已經臨近午夜,沒人注意到外面的風聲已經停止。雨也由瓢潑大雨,變成了綿綿細雨。
大海不再那么狂暴,海浪卷著白色的浪花拍擊海岸的威勢也小了很多。烏云遮蔽了天空,整個海面黑得像是濃墨。只有山洞里面的燈光,猶如燈塔一樣成為了指路明燈。
海面上忽然出現了十幾個黑點兒,黑點兒借助著風力迅速靠近海岸。山洞里面那束亮光,指引著他們前進。
帆船的船身劇烈顫動了一下,船上的人都興奮到了極點。從懷里掏出一小瓶子烈酒,仰頭一飲而盡。百十人帶著濃烈的酒味氣和一身燥熱,跳下了帆船。他們手里端著阿卡步槍,背上背著武士刀。
帆船沒有系,任憑被海浪吹動。沒人管這些帆船,這是一次要么勝利要么死的行動。活著回去毫無意義!
一群黑影迅速跑到懸崖洞口下面,一架軟梯正被海風吹拂,撞擊在巖壁上面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毛利武忠毫不猶豫,抓著繩梯爬了上去。身后的武士們,跟著毛利武忠的身影向上攀爬。
懸崖很高,足足有百十米。毛利武忠爬了很久,當他爬上山洞平臺的時候,赫然發現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