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打黑槍。”刀疤彈飛了煙,順手操起一把槍。“都他娘的老實待著別動!”中槍的通訊員躺在地上打滾,衛生員飛快跑過來,撕開三角巾緊緊捂住傷口。
刀疤心里挺不是滋味兒,所以他想把放黑槍的王八蛋給干了。
給一連長遞了個眼神兒,一連長心領神會。用槍舉著鋼盔,慢慢的探出去,貓著腰順著工事走。
刀疤貓腰跑到工事的一處鉗形突出部,慢慢把兩個彈藥木箱子支了個對角,然后把步槍從木頭箱子后面慢慢伸了出去。
果然,印度人沒忍住。“砰”又是一槍,槍法很準,直接打掉了一連長舉著的頭盔。如果這時候頭盔戴在腦袋上,即便沒有被打穿,一連長的脖子估計也折了。
刀疤看得清清楚楚,青色的天光下,兩百多米外有個屎黃色的小點兒。標尺套上準星,估算了一下距離。手指搭在扳機上,屏住呼吸。準星問問套住那個小點!
心里盼著那家伙探出腦袋,等了不過二十秒,那個小點變大了一點。刀疤手一緊,灼熱的彈殼從拋彈口飛了出去。
灼熱的子彈打著旋,帶著巨大的動能鉆進了印度兵的腦門兒。頭蓋骨被子彈直接掀開,紅紅白白的灑了一地。
那邊也不含糊,迫擊炮直接就招呼過來。明軍陣地上立刻騰起三個煙柱,刀疤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大錘砸了一下一樣,憋悶的喘不上來氣。
“媽的,炮彈還挺闊。”刀疤罵了一句,身子緊緊貼著戰壕一動不敢動。
印度人一定是昨天晚上又得到了補給,炮彈再次充裕起來。而明軍這邊,炮彈要堅持到至少七天后李休再回來才行。所以印度人打炮,這邊只能咬緊牙干挨。
等印度人的炮打完了,刀疤小跑回到自己的營指揮所。
路上碰見一連長的時候,他說剛剛被打中的那個通訊員沒救了。
炊事班的兵抬著吃食上了山,白面大饅頭,牛肉罐頭燉海帶。還有燉咸魚和大米粥!
米粥熬的很稀,但是戰士們很喜歡。山上飲水不好弄,稀溜溜的米粥就成了解渴的搶手貨。
所有人摘了帽子開始吃飯,心思活泛的吃完了還往兜里揣倆饅頭。真打起來,哪還有時間吃飯。作戰間隙墊吧一口,也不至于挨餓。
一連在陣地上布防,二連三連是預備隊等在后面。刀疤的營指就設在陣地上!
一飯盆牛肉,三個大饅頭風卷殘云一樣進了肚子。一碗大米粥咣的往肚子里面一倒,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刀疤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可以打得死老虎!
太陽出來了,把兩邊陣地照得紅彤彤的。一大群烏鴉嗚嗚嚷嚷的飛過來黑壓壓好大一片遮天蔽日,刀疤覺得印度人的尸體把全世界的烏鴉都招了來。
陣地前很快就被一片黑色覆蓋,烏鴉們肆無忌憚的啄食著陣亡者的尸體。有倭國人也有印度人。前天這里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白刃戰,雙方各死傷了一百多人。
也正是因為這場白刃戰過于慘烈,印度人昨天才沒有進攻。放初上陣地的刀疤,從容布置好。
烏鴉的叫聲叫得人心煩,所有人都靠在戰壕墻壁上。有人在整理子彈,有人擰開手榴彈后蓋。也有人目光呆滯,嘴里念念有詞。
刀疤拿著望遠鏡小心的探出一點點腦袋,看著山腳下的陣地。一百多米高的山包,山上山下能舉著槍對射。
忽然間,刀疤看到了印度人的陣地后面很遠的地方,忽然騰地大股的煙霧。
一瞬間刀疤感覺到頭皮發麻,“避炮”“重型火箭炮”。嘴里喊著,身子已經出溜下來,直接鉆進了防炮洞里面。
朝鮮人挖的防炮洞足足有兩米多深,用粗壯的硬木做柱子死死撐住。只要不是倒霉被直接命中,還是能防住重型火箭彈的。
火箭彈這東西,缺點就是打的不準,需要用火力密度,取代火力精度問題。
“砰!”在防炮洞里面蹲著的刀疤,感覺整個防炮洞都跳了一下。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土腥味兒直往鼻子里面鉆。
刀疤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都停了一下,雙手捂住耳朵,身子搖晃的像風中落葉。心里不斷的向漫天神佛祈禱,千萬不要被重型火箭彈直接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