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您這樣陷萬金之軀于危難,是不是有些……!”
“楊家在兩廣經營多年,崇禎年的時候他就是兩廣總督。這兩廣名義上是朝廷的,可實際上是他楊家的。暗地里還和吳三桂勾勾連連,不以身犯險不成啊!
現在楊家的主力都在廣州附近,以我做餌把他們吸引過來。再由李定國和聶大虎圍而殲之!”
孫興聽得頭皮發麻,沒想到李梟計劃的這樣周密,而他這個身邊的副官,卻一無所知。先是故意賣給楊家軍火,壯他們的膽子。繼而激怒楊鶴,逼他帶著楊家造反。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策劃的這件事情?又是怎樣聯絡實施,保密做得密不透風。自己這種身邊人都蒙在鼓里!
李定國手下是組建沒幾年的海軍陸戰師,依仗著李休的勢力,弄到了許多好裝備。可實在是實戰經驗不足,這些年基本上沒打什么仗。在澳洲跟英國人打的時候,還損失了一些人手,在軍中評價并不算高。
可聶大虎的一師一旅就不一樣了,這支部隊是由一師一團擴建而來。真正的遼軍老底子部隊!他們享受著遼軍最好的待遇,使用著遼軍最好的武器。而且戰斗經驗豐富,真正的從南打到北。跟羅剎人,跟蒙古人的戰績都是有目共睹。
可以說,一師就沒打過敗仗。對國內外任何敵人,都保持著全勝記錄。一旅更是嫡系中的嫡系,火力配備兇猛人員作戰素質高,戰斗能力堪比一個野戰師。
把這支部隊調來,別說有十萬人,就算是三十萬人都不夠一勺燴的。楊家這一次,算是沒了活路。
前方炮聲隆隆,這是一百二十毫米榴彈炮的聲音。馬克沁機槍的聲音聽不出個數,那聲音像是在刮風。步槍的聲音,在這些聲音壓制下是破碎的,偶爾能夠聽到幾聲,可實在是太少。
楊忠武的心在滴血,他精心訓練出來的狼土兵,只要沖出去就會被炮彈撕成碎片。
天上的照明彈不斷升起來落下,落下又升起來。天地之間被照得雪白一片,部隊在這種照明彈下無處躲藏。天空中更是有隆隆的飛艇飛過,只要看見哪一處有人在集結,曳光彈就會朝那地方發射。緊接著,就是一百二十毫米的榴彈炮彈砸下來。
一百二十毫米的炮彈,一發下來能砸出十米的大坑。半個足球場那么大的地方,都是殺傷范圍。彈片形成一堵墻,任何被這堵墻撞上的人都變成了碎片。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沖擊破,一發炮彈落下來,就算是迅速趴在地上躲過了彈片,也躲不過爆炸的沖擊波。那玩意貼著地皮傳動,活活把人的心肝脾肺腎震個稀爛。好多士兵身上沒見到傷痕,卻是七竅流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部隊在榴彈炮的打擊下,根本不能有效集結。只能分散著向陸戰隊沖鋒,散兵線拉的開,就沒辦法發揮人數優勢。挺進到前沿一千多米的時候,精準無比的迫擊炮彈砸了下來。
就算是你趴的再好,可迫擊炮彈還是從腦袋頂上落下來一發入魂。幾乎是一發炮彈干掉一個人,迫擊炮的炮擊逼迫的這些狼土兵,不得不向中間大路上聚攏。
不得不說,狼土兵倒是有些狠勁兒。仗打到這個份兒上,愣是沒有潰散。少部分往回跑的人,都被炮彈的硝煙吞沒。剩下的大部分人,仍舊是在想方設法的進攻。
李忠武哪里不知道,迫擊炮彈故意在把人往公路上壓。可他沒辦法,現在沒辦法讓人撤回來,也沒辦法派援兵上去增援。
等到公路上和公路兩旁趴滿了人的時候,李忠武就聽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馬克沁機槍的子彈好像雨點一樣從天而降,就算是趴得再好也無濟于事。他在陸軍軍官學校的時候學習過,馬克沁機槍槍口向上射擊的時候,子彈會以拋物線的方式殺傷敵軍。即便是你趴在地上也無濟于事!
這種幾乎是無解的攻擊方式,讓狼土兵根本沒辦法展開攻擊。拿著大八粒對著對方開槍,可子彈根本摸不到人家的邊。馬克沁發射的是十二點七毫米子彈,射程絕對不是大八粒七點六二毫米子彈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