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惡心的巴結聲中,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媽的,誰活得……!”說話的是那位王兄,站起身來手里酒瓶子正想往門口扔。
可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立刻整個人都傻在原地。酒水順著瓶子淌了出來,澆了他一身仍舊沒有動。
“大……!大帥!”張煌言的小兒子,如今在吏部任考功司主事的張萬祺臉色僵硬的站起了身子。
李梟冷著臉打量著屋里的人,有吏部的,還有禮部的,兵部的,戶部的。多是一些五六品主事一類的官員,最大的或許就是戶部員外郎。
這是一座寬大的包房,挑頂有兩層樓那么高。地上鋪著波斯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
墻上掛著各色仕女圖,有些裸露程度,實在是兒童不宜。就這些仕女圖上看,這里像妓館多過像飯館。
可這些畫上的侍女,相對于屋里的女人,那穿的可就算是多的了。
每一席上,都有兩個穿著紗衣的女人。
說是紗衣,那叫一個透。在巨大的水晶吊燈照耀下,跟沒穿區別不大。
從帶魚一樣的身材就能夠看出來,這些姑娘怕是沒一個超過十六歲。
李梟沒有理會張萬祺,而是背著手在屋子里面走。
平日里這些道貌岸然的朝廷官員,現在一個個衣衫不整,還有些干脆赤裸著上身。
身上一塊一塊的口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留下來的。
每一席上面,都有一只看上去至少有五斤重的碩大龍蝦。足足有一斤重的大鮑魚擺在那里,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好啊!
老子在家里四菜一湯,你們這里鮑魚龍蝦。老子還沒吃上澳洲龍蝦深海鮑魚,你們就他娘的吃上了。
李梟看到這種宴席,覺得自己有些虧得慌。
再看酒水!
茅臺!還是李梟僅僅喝過兩次的珍品茅臺,售價多少李梟不知道。不過聽敖爺說過,不會少于五百銀幣。
五六品官員的俸祿才幾個子兒,他們兩個月的俸祿,也買不起這樣一瓶酒。
更不用說桌子上的鮑魚龍蝦!
自己每天從全世界薅羊毛,薅回來就進了這些貪官污吏的肚子里。
“席面不錯啊!誰請客。”李梟捻起一個碩大的龍蝦鉗子,看著屋里面的眾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張萬祺的臉上。
“呃……!回大帥的話,同僚們下了差,在這里聚餐松乏一下身子。大帥您……!”
“你請客?”李梟打斷了張萬祺的話。
“沒……,沒有!今天是王兄請客。”張萬祺毫不猶豫的,就把身邊那位赤裸著上身的戶部員外郎給賣了。
“呵呵!不錯嘛,戶部的官員果然是有錢。只是你一個五品官兒,這瓶酒夠你三個月的俸祿吧。
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算上你一共六個人。六瓶酒,三六一十八。你一年半的俸祿只夠付酒錢,想必今天的吃食和這些仕女都不便宜吧!”
李梟陰沉著臉,看向那個戶部的員外郎。
“呃……!呃……!小人是松江人士,家中小有薄財。今天同僚們聽說,大帥要與首輔大人結親。特地擺上這樣一桌,已為慶賀!”
這員外郎倒還算是機靈,立刻把矛頭又引向了張萬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