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明川輕輕瞇起眼。
“至少還要三分鐘。”耳麥的另一頭,帶著部下潛進醫院的松田陣平說道,“hagi,你那邊怎么樣”
電流聲嘈雜了一陣,萩原研一頓了頓,半晌回了一句“抱歉”。
“我這邊的好像有些麻煩。”
那就當做五分鐘好了。
鹿野又明川看了眼米倉廉背后的時鐘,不緊不慢地站起身。
“所以你的訴求就是讓我道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
那家伙在郵箱里裝炸彈的時候差點把自己也炸死,鹿野又明川當初還是觀察了一會后才動的手。
“你去向外面的記者道歉。”米倉廉說著,用同樣的手術刀抵住身邊病人的咽喉。
淺淺的劃痕下,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然后呢”
“要有誠意。”
那就是讓他下跪了。
鹿野又明川思索片刻,懶洋洋地站起身。
“換一個行不行。”
干部的眼神犀利,淺金色的虹膜在燈光下亮得驚人。
“我發過誓的,不能對別人下跪。”
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要求會被拒絕,米倉廉的嘴唇抖了抖,下意識地問了句“什么”
“人死后不過就是個盒子。你也是,我也是,你弟弟也是,沒什么特別的,我沒殺他,是他自己想變成盒子,不要總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頭上。”
鹿野又明川毫無預兆地開了一槍,打碎的卻是背后的監控。
他開槍的速度很快,下一秒連帶著黑發下的耳麥也被他單手碾碎。
沒了和外界的通訊,鹿野又明川嘆了口氣。
“別玩啦,森先生。”
“你知道去警察那里抹掉你的痕跡有多麻煩嗎您可是首領誒,怎么玩得比我還開心。”
睫毛的陰影落在他的鼻尖上,鹿野又明川開口,話里話外滿是無奈的氣息。
一直報警的血氧儀突然停了下來。
米倉廉甚至來不及反應,手腕就被病床上本該昏迷的病人握住。
假裝病人的森鷗外睜眼,不費吹灰之力就卸掉了他的手腕。
“是你的錯哦,明川君。”他起身,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脖子,“我只是來這里拿你的體檢報告而已。”
鹿野又眨眼。
“不信。”
“是嗎。”森鷗外歪頭,“這真是我聽過的最令人傷心的話了。”
全然不顧慘叫的米倉廉的死活,在對方即將按下的前一秒,愛麗絲毫不留情地斬斷了他的手臂。
鮮血濺到了森鷗外的臉上,加上他身上本就被血染紅的白色外套,顯得他整個人尤為可怖。
森鷗外一松手,抱著肩膀的米倉廉就倒在了地上。
鹿野又明川將槍插回腰后。
“這下好了,待會變成我對犯人使用私刑了。”
鹿野又明川說著,熟練地翻出護士站下的換藥包,用紗布按住森鷗外脖子上的傷口。
“好無聊啊,林太郎。”愛麗絲在旁邊趴著,可愛地鼓起腮幫子,“吶,我們要多久才能回去”
“不是你鬧著要過來嗎”
“才不是。”
“誒好過分愛麗絲醬”
伸出去的手被愛麗絲拍開,大受打擊的森鷗外頭頂上飄起小烏云,開始表演起平日里熟悉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