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的那兩條人命和你有沒有關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好歹也是和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周旋了十幾年的人,岸谷大和的眉宇微微地凝著,清醒又冷靜地剖析著面前的同時的一舉一動。
可鹿野又的唇瓣張開,直視著他的眼睛時,語氣不變地說了聲“沒有”。
“你叫了我警官誒。”
鹿野又甚至還歪了歪腦袋,抓住了一個完全不是重點的地方。
岸谷大和輕笑。
“誰讓你平時那么不正經,跟個小孩子似的。”他說著就收起資料起身,“看看你的同期,你班長下個月就訂婚了,萩原那小子人緣向來不錯,松田雖說毒舌了點,但出任務時就是一副標準的警察樣你呢”
鹿野又點頭“我負責活躍現場氣氛。”
“走吧你。”
岸谷大和踹了他的凳子一腳。
“你的監護人好不容易才來東京一趟,你不請他吃頓飯”
鹿野又明川起身,跟著悶悶不樂地“哦”了一句。
逛街多危險啊。
都怪當初沒人采納他[把森先生關在辦公室里24小時工作]的提議,要是有人采納了直屬部隊還會被森先生甩掉嗎根本不會
想到這里的鹿野又明川點頭,頓時有了底氣。
“說完了啊,明川君。我還以為又得給你交保釋金。”
見到他走出來,同樣作為受害人做完筆錄的森鷗外坐在那里,甚至還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泡了杯茶。
鹿野又的危險雷達動了。
他當著萩原研二的面啪地一下把那杯茶奪了過來,先是倒了一口,然后原地停頓幾秒,最后面無表情地遞了回去
“沒事了。”鹿野又明川說。
一驚一乍的,似乎生怕誰在警視廳里給人下毒。
萩原研二支著下巴,觀察到森鷗外處變不驚的樣子后,不禁好奇地問了句“小鹿野小時候也是這樣”
“這是出于警官的身份還是朋友的身份問的”
“是我個人的問題。”
“嘛,大概是六歲左右開始的吧。”
出乎預料地,森鷗外回答了萩原研二的話。
他用那操作手術刀的靈活而漂亮的手指捏住下巴,似乎是真的在努力回想。
隨即,長長的睫毛下斂,得到答案的森鷗外露出了懷念的笑容。
“不只是我,對在意的人都會這樣,偶爾還會抱著危險的東西睡覺,然后再半夜三更地抱著玩偶哭哭啼啼的跑過來。”
那年森鷗外二十三歲,還是隸屬軍警的軍醫。
被自己做的炸彈炸飛以后,那時還未能完全掌握能力的鹿野又明川總是渾身是血,他沒有痛覺,哭也不是為了疼。
森鷗外給他包扎的時候,那雙金色的眼睛就盯著自己一眨不眨地看,森鷗外觀察了一會才知道,鹿野又明川這么做大概是為了找自己撒嬌。
“很令人頭疼,對吧”
紫羅蘭般的眼眸抬起,輕快的語氣下蘊藏的鋒芒令人不適。
可能是長期做慣了上位者的緣故,森鷗外在談話這方面總是游刃有余。
萩原研二卻刻意忽略了這點。
“鹿野又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平靜地回道,側過臉去同一旁愣住的鹿野又笑,“你有自己的想法,對吧”
反正森先生來救他,所以做什么都可以
這種想法其實在警校的食堂時就產生了動搖。
鹿野又明川抿唇,低低地“嗯”了聲。
他的聲音很輕,可萩原研二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