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大戰后,費奧多爾受了重傷。雖說他本人對此倒不在意,但休養期間門不免還是要忍受果戈里在面前晃來晃去。
果戈里看著他給自己包扎傷口,興高采烈地說當初帶上他不就好了。
費奧多爾輕笑,那是種計謀得逞的笑容,稍一抬眼,果戈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至少評估出了鹿野又明川對那位首領的意義,而他們這邊,除了費奧多爾自己身份,相貌,能力,太宰治對他的“朋友們”一無所知。
倘若硬要評出個高下,費奧多爾倒也不覺得自己吃虧。
“我聽說你前幾天躲去了意大利”鹿野又明川松手,頂著眾人奇怪的目光在費奧多爾身邊坐下。
“只是一天。”
“彭格列怎么沒抓你。”
“你們也沒請求他們插手,不是嗎。”
再次推出一張牌,費奧多爾的神色平靜,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前田雄一手里最后的一點籌碼贏走。
“這位是”被年輕人下了面子,前田雄一揉亂了頭發。他倒也不生氣,一副對費奧多爾十分恭敬的姿態,重新打量起費奧多爾身邊的鹿野又明川。
“是一位朋友。”費奧多爾說,他笑著感慨,深紫色的眼底釀著陰謀詭計,“如您所見,那位一直以來追隨著您的警官已經到了樓下,港口黑手黨和烏鴉軍團的人緊隨其后,至少今天,我猜測您的計劃不會成功。”
“哦”前田雄一饒有興致地朝部下打了個手勢,“我可不認為他們是會多管閑事的家伙,何以見得”
費奧多爾沒再說話。
“我現在應該稱呼你什么”相反的,他甚至直接向旁邊的鹿野又明川拋出了疑問。
鹿野又明川百無聊賴。
“不知道。”他說著,往嘴里拋了顆小番茄,“即將把你送給異能特務科的正義超人”
費奧多爾想了想,覺得這個稱呼長得說起來有些浪費時間門。
“你不會和我同歸于盡的。”
好心的俄羅斯人低眼,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垂了下來。
“你留戀的事情太多,弱點也很明顯。”
鹿野又明川捏著水果的手一頓,聽見這話側過臉去瞇起眼睛“你是什么教育我的老師嗎”
“你也覺得很不公平吧。”
費奧多爾對于他的不滿置若罔聞。
“異能力者自誕生起就享受了普通人不曾有過的便利,這是應該被糾正的罪孽。”
他說著,抬起眼來,徑直望進那抹璀璨的金色里。
“如果不是作為異能力者誕生,你說不定也會擁有自己的人格。”
“別說的好像我現在沒有一樣。”
穿著紅色裙子的黑手黨皺起眉頭,鹿野又明川的身體緊繃,時刻提防著費奧多爾突然動手。
可費奧多爾打量了他一會,反而心情變好了不少。
他微笑著,輕描淡寫地戳穿了事實。
“你從頭到腳都是那位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的,這不是你,是那位的惡趣味。”
鹿野又明川沉默,面無表情地捂住耳朵“拒絕洗腦,拒絕ua。”
費奧多爾面不改色,很擅長拿捏他的情緒“你真正能和他們交上朋友的方法只有一個,只要在書上輕飄飄地寫下一句,就能抹去人生在世的所有罪行。”
鹿野又明川的手一頓,今天以來第一次認真地注視著費奧多爾的側臉。
“多么具有藝術性的結局。”
迎著撲面而來的殺意,費奧多爾從容不迫地站起身。
“黑手黨向來擅長用卑劣的手段獲取最高的利益,你是那位教出來的,應該比我更清楚。”
鹿野又明川抿唇,莫名其妙地有點不開心。
“我才不要。”
“擅自抹去別人的記憶,那還算朋友嗎。”
身后的門被扣響了兩聲,鹿野又明川的余光掃過去,發現剛才岸谷警官說的另一位女警前輩也順利地抵達了這里。
“那就是你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