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沒辦法,隨口問了句那你在畫什么,和愛麗絲一樣在畫芥川嗎。
鹿野又明川又否認。
他解釋自己在畫中原中也,說完又趴在桌子上抱怨身體好難受,中也為什么還不來接自己。
中原中也瞬間以可恥的方式心動了。
他沒糾正鹿野又明川自己就是中原中也,也不在乎那堆報廢的報告書。
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哪里學過照顧人,在鹿野又睡著的時候,中原中也就坐在旁邊,如臨大敵地一個小時給他測一次體溫。
而似乎是擔心鹿野又明川在神智不清的時候跑出去,也可能是擔心有人會趁此機會來襲擊他,鹿野又明川的房間外由廣津柳浪親自把手,干部候選以上的成員進進出出,尾崎紅葉笑著,偶爾會在晚上給自己頭疼的后輩講所謂的睡前故事。
女人的身上有著長姐般可靠的氣息,理所當然地成了降智版的鹿野又最為信任的對象。
森鷗外靠在門邊看著她合上故事書,為難地說了一句“這也不是什么好習慣”。
“這種時候就別這么苛刻了吧。”尾崎紅葉起身,攏著袖子,“說起來,明川君抱著炸彈睡的嗜好已經進化成要抱著人才能睡著,以后要是被拒絕了,說不定會更傷心。”
森鷗外捏著下巴,勉為其難地想了想。
“那就殺掉吧。”森鷗外平靜道,“要是普通人,殺掉也無所謂吧。”
尾崎紅葉不置可否,笑著評價“真是可怕的發言”。
“要是太宰呢。”
“太宰君為什么要拒絕他。”森鷗外歪頭,“多虧了明川君,太宰君最近的任務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說的也是。”尾崎紅葉闔眼,從森鷗外身邊走過,“可話說回來,拒絕明川君最多次的,應該是鷗外大人您自己吧。”
“要殺掉嗎。”
“”森鷗外沒說話了。
他看著鹿野又的長發被愛麗絲趁機編成辮子,一直到尾崎紅葉從房間離開都保持著沉默。
花費了心思。但不多。
有那么一點真心。也不多。
鹿野又明川對于森鷗外來說無疑是個矛盾的存在,更準確地說,他就是森鷗外理智與情感矛盾的本身。
森鷗外一邊覺得自己該離他遠一點,一邊又會在別人報告工作時不經意地問起鹿野又明川的近況。
倒也不是沒看到監控里受到大倉燁子影響變回小孩子的部下,鹿野又明川整個人被衣服淹沒,可愛得森鷗外連給愛麗絲買裙子都不去了。
他記得鹿野又明川去到警校后,第一次回來的那個星期,對黑衣組織那邊能把自己變成小孩子的藥格外感興趣。
森鷗外不僅拒絕他,還警告他不準亂吃東西,所有進口的食物都要匯報。
以前的鹿野又想要獨占森鷗外全部的愛,就會下意識地做所有可能令森鷗外喜歡的事。
可現在的鹿野又明川就算森鷗外不允許,也會主動把自己變回來。
他沒了刻意要討人喜歡的意思,一心想著完成任務,反而令森鷗外失去了笑容。
“怎么辦呢。”
昏睡中的青年好像做了個美夢,森鷗外的指腹摩挲過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想起鹿野又明川小時候興致勃勃地說要跟自己回家,高興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樣子。
森鷗外清楚地知道書的設定不會改變,唇角卻還是不自覺地勾起。
那不是什么笑容。
那是自嘲。
是嘆息。
“明明說好不會背叛。”
“結果還是被偷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