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抱歉。”
至少確認了鹿野又的確還活著這點。
波本冷靜地得出結論,沒有再浪費時間的打算。
得知真相,短暫的欣喜后,涌上來的是止不住的猜疑與憤怒。
“忘不掉也可以當朋友的。”
那天鹿野又在基地里說的話又在波本耳邊響起,波本的神色冰冷,自嘲于自己被騙了一次還不夠,竟然還想再相信他第二次。
說出來也有點可笑。明明說過不會對罪犯手下留情的話,可在鹿野又明川被定義為死亡的這幾天,波本一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就是他穿著警服,在警校里竄來竄去的樣子。
波在這樣的夢境里,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他。看著他是如何與還是降谷零的自己打鬧,用笑容和甜言蜜語一點一點地摧毀自己的精神。
反正都是假的。
狡猾的黑手黨向來以利益為上,搞出這假死的一幕,想必也是
“話說回來,鹿野又干部上個星期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啊。”
本七嘴八舌地和同伴們討論買什么慰問品的瀨戶停下,他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
“據說因為傷到了心臟真的差點死掉了,那時候連太宰大人都被首領叫了回來,這次發燒了這么久,可能也有連縫合線都沒拆就去和軍警打架的緣故吧。”
波本的腳步停下,聽見他們的話。
“聽說是一個狙擊手干的,真不理解,鹿野又干部可是連導彈都炸不死的人,怎么會因為小小的一顆子彈受傷。”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鹿野又干部之前無聊,去交了幾個警察當朋友,那天鹿野又干部受傷的時候,那幾個警察也在旁邊。”
“不是,你們怎么什么都知道。”
“鹿野又干部本來就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前幾個月天天在走廊上和太宰大人吵架,說什么zero才不是那種人,氣得太宰大人那天周圍的氣溫都掉到了零下,見誰都要挖苦幾句。”
“有一次不是還開心地抱著向日葵回來了嗎,鹿野又干部在首領那要什么沒有,竟然會為了一束向日葵開心那么久。”
“誒,你們說,鹿野又干部那天受傷,會不會是因為想做普通人的緣故啊。”
酒吧里熱鬧的氛圍因為這句話瞬間變得詭異,黑手黨們沉默幾秒,隨即哈哈大笑。
“說,說什么話呢擅自揣摩干部的意圖,自己領罰去吧你們”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橫濱的夜晚下起了大雨。
波本推開酒吧的門時,淅淅瀝瀝的雨水已經在地上積成了水洼。
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條街外背對著他,鹿野又明川沒撐傘,他盯著商店櫥窗里展示用的蛋糕發呆,轉頭就對匆忙趕來的輔佐官說他要用這個來釣西伯利亞變異倉鼠。
“沒有倉鼠會想吃這種東西。”中居律焦頭爛額,說完就推著他走,“拜托了,鹿野又干部,您的身體才剛好一點,待會又變糟糕了怎么辦。”
鹿野又明川很輕地眨了下眼。
“不會的。”鹿野又明川盯著自家輔佐官的眼睛,誠懇地拒絕,“我好熱,你不要給我撐傘,我看過書了,這叫物理降溫。”
透明的雨珠從他的睫毛上滾落,無聲地落進眼底。
中居律“”
中居律“我要給中原大人打電話。”
“哦。”鹿野又明川接過傘,“不降了。”
他的眼睛低下,唇角抿起,乍一看有些可憐。
“什么時候才能讓我工作啊。”鹿野又明川問道,“森先生說戰爭結束才能出去玩。我要學愛麗絲,去把蟾蜍福地的脖子抹掉。”
“您還是別好了。”中居律吐槽,拉開旁邊的車門。
“我聽見了。”被塞進車里,鹿野又明川大聲抗議。
“聽見了也沒關系。”中居律推了下眼鏡,“反正等您清醒后就什么都忘了。”
鹿野又明川靠在車邊,聽見這話好奇地問了句“我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