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在警察廳負責零組的運營,任何與組織有關的事情他都可以有查閱的權限當然,我是指不涉及到高官政要的事情上。所以他可能不知道公安部派去組織的臥底是誰,但是絕對不會不知道警視廳公安有臥底在組織里。”
“這條消息對于警察廳也是同樣的,他們知道警視廳公安部有派臥底過去,但是只要太宰那邊堅持,又有種田長官給他做靠山,臥底相關信息不錄入也是情有可原的。反正他們又不是一個系統,真要扯皮起來那可是太宰治擅長的領域。”
“涉及到他重視的人的安全,太宰怎么說都不會含糊過去的。”費奧多爾輕笑,“而且織田老師也不是什么善茬,就算組織的人去了也不會在他那里討的什么好處。”
“真的嗎”白發青年笑了,用他很感興趣的口吻說道“我知道織田老師是殺手,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不干了。可能以前的水平是很不錯,不過現在很久沒有動過手啦,應該也會有點變化和浮動吧”
“那可未必。”
“你說得我都感興趣了,費佳。”尼古萊壓低了聲音,嘴角上揚。
“不過我還沒有想跟太宰對上的打算,等你跟太宰決裂了,一定要告訴我呀,費佳,這樣我就能去試試織田老師的水平了。”他有意用了跟費奧多爾對織田作之助的稱呼。
“這個等以后再說吧,親愛的尼古萊,現在等待著我們行動、還算比較有趣的是庫拉索和警察廳的事情。”費奧多爾略過了這個話題。
“好吧,雖然有點可惜,不過你說得也對,事情一步一步來嘛。我回來的時候見伊萬出門了,你去叫他做什么事情了嗎我想想,現在萬眾矚目的事情就是庫拉索接下來的行動了,之前費佳你是有叫西格瑪去盯著庫拉索吧,伊萬被派去接他嗎,還是輔助他接下來的行動”
面對白發青年好奇的表情,費奧多爾微笑道“之前我有這樣想過,不過按西格瑪的性格,還是他自己一個人行動的時候更能發揮出作用一些。有人跟在身邊的話他反而會緊張。”
“好吧,”尼古萊點點頭,算是接受這個解釋,他把手搭在椅子上,“你不問問我嗎,親愛的費佳,比如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你昨晚上去做什么了。”費奧多爾非常配合地發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昨天晚上是中原叫我,他懷疑最近發生的幾起暴力事件有聯系,但是合法手段又查不出什么來,唯一的線索還是他熟悉的拆彈專家告訴他的,于是我們就順著線索去了黑市。你別說,中原個子不高,但是還挺有氣勢的本來他準備叫那個拆彈專家一起去,松田陣平好像是這個名字,但后來他那邊有事,而且松田也不建議中原用非法手段收集線索,中原就叫了我過去。”
尼古萊擺擺手,“我們很輕易就查出來了,是個沒經歷過世面的小子,雖說有點天賦,不過主要還是他老爸有能力,能插手組織犯罪對策部三課的事。中原一沒準備找太宰,二沒打算自己動手,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后半夜一直在跟他喝酒,然后清晨送他回的公寓。”
雖然這么說,不過看白發青年神采奕奕的樣子,陪中原中也喝了半晚上酒這個說法水分很大,估計一開始他們確實在兩個人對瓶吹伏特加,但后面中原中也撒酒瘋的時候果戈里就在看樂子一兩瓶伏特加對于果戈里的酒量來說不算什么大事,隨后等中原中也呼呼大睡之后才悠哉悠哉地在晨光熹微之時把人帶走,把賬結了。
“聽上去中原有點郁悶。”
“差不多,”果戈里聳了聳肩,“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無論遇上多少次總還是會不適應的。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換我也憋屈。”
“那現在呢,會覺得心里不舒服嗎”
“不會,”果戈里搖搖頭,笑了,“說來你可能會覺得好笑,昨天晚上我看中原撒酒瘋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抽離在世界之外,明明酒吧里燈光閃爍,周圍也嘈雜,但是好像就跟沉浸在水里一樣寧靜。”
“我不自覺開始細數我之前犯下的過錯,犯下的罪惡,費佳,親愛的費佳,愧疚之心忽然一下子就出現了,像氣泡一樣爆裂在我的心里,我一下子感覺特別愧疚,特別難過,我殺了很多人呢。”他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像潔白的柳絮,飄在空中,很久了才晃晃悠悠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