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問一句,畢竟沈霧上車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結果就聽沈霧率先開口“陳教官。”
他第一時間說話還有點滯澀,停下來緩了緩,暗暗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強壓住鼓動到要躍出的心臟,才找回溫潤的語調“我有事跟你說。”
在這兒空坐著,只會被某個可惡的人格逗弄,而且越想腦子越亂,不如找點正事阻斷一下這繁雜繚亂的心緒。
然而在陳孚頓了下后,示意他跟他過來,沈霧下車時,沈綏淵又在腦海里幽幽道“你又要跟別人說很多話。”
沈霧“”
他面無表情,試圖裝作不知道,偏偏沈綏淵是真不悅,在沈霧跟在陳孚身后往另一輛車走時,他纏著左手大拇指的尾巴收得更緊,緊到沈霧的五指都被迫舒展,然后被沈綏淵干脆壓著尾巴尖扣住五指。
這個動作在別人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坐著的時候自己十指相扣還能說是大佬開會姿勢,走路的時候就很像戴上了兩個銀鐲子沈霧無處可逃、無可奈何地被迫發出一聲微弱的求饒“哥哥”
沈綏淵語調卻還算輕快“嗯”
大大方方告訴主人格自己的心思后,沈綏淵發現世界一切都美好了起來。
有很多事他都可以“放肆”了。
沈霧生無可戀“你別這樣你松一松,讓我緩緩,好不好”
說到最后,他又不自覺地跟沈綏淵撒嬌,語調都拉長,透露著被欺負的委屈可憐,但反而沒有激起始作俑者半分心虛,甚至惡劣地想來點更過的。
可到底,沈綏淵還是頓了頓后,將尾巴放松了很多,于是手腕上被勒紅的印子暴露出來了一點,卻又被松松垮垮跟手鐲似的掛在手腕的尾巴遮掩掉。
但沈綏淵并沒有松手,而是隔著薄薄的皮肉捻著沈霧手背凸起的指骨,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玩,弄得沈霧的手指跟著稍動。
同時他嘴里也是問“就這樣牽著你行嗎”
雖然帶了問號,可沈霧怎么聽都不覺得他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
沈霧抿起唇。
他很聰明,他知道副人格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和對他的感情究竟該歸屬在哪一類。前者沈霧明白,他對副人格肯定是無底線的,非要說大概也就是希望他能有點道德法律意識,別老動不動就想殺人、犯法;后者沈霧其實自己也想知道。
副人格的表白來得太突然,他從來沒有想過另一個自己會對自己有愛情的念頭,可偏偏真遇上了,又似乎沒有那么意外。
沈霧不想說話,沈綏淵卻非要他給一個回應“嗯寶貝兒”
沈霧現在一聽這個稱呼就要倒抽一大口冷氣,好想揉自己發燙發癢到恨不得割下來一勞永逸的左耳。
他急急打斷沈綏淵后續的話,打斷他的“施法”“閉嘴”
沈綏淵頓了下,悶笑了聲,還沒來得及裝一下可憐控訴主人格兇他,沈霧就用切齒的語氣在腦海里小聲道“你要牽就牽,別老問行嗎”
他腦海里的某些弦再繃下去,他怕今天就要猝死,當場和副人格同歸于盡。
沈綏淵被訓了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深“好。”
他有些意味深長道“我記住了。”
沈霧并不是很想管他記住了什么。
他只知道沈綏淵終于安分下來了一點,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后,如同在遭受暴風驟雨洗禮的心臟總算得到了一點解救。
上了車后,陳孚問他“什么事”
沈霧第一時間沒開口,陳孚納悶地看著他,殊不知沈霧在腦海里說話“哥哥。”
沈霧小聲“你說吧。”
沈綏淵有些意外,他聲音帶著掩不住的愉悅,卻非要明知故問一句“為什么”
沈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