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顧蘭時不再為難自己
,胳膊和腿還算好的,最難受的地方說都說不出來,回房再次躺下。
這兩天沒歇好,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聽見院里大黑叫了兩聲,隨后是院門被打開的動靜。很少會有外人來后山這邊,大黑的叫聲他已經能分清,是裴厭回來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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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時懶懶起身,揉了揉眼睛才下炕,一出去就看見地上有只灰色野兔,皮毛上有血跡,癱在那里一動不動,該是死了。
大黑上前聞了幾下,它知道野兔能吃,饞的流了口水,被裴厭呵斥一聲才走開。
“真打到了。”顧蘭時有點驚喜,野兔肉稀罕,偶爾才能吃一次,上回吃還是前年在他舅舅家。
“嗯,等下剝皮,趁新鮮今天就煮了吃。”裴厭邊說邊從竹筐里掏草,用柴刀在木板上剁成好幾節,雞鴨如今長大了些,草不用剁得那么碎。
顧蘭時殷勤往灶房抱柴火,剝皮燙毛得用滾水,見擋不住他的熱心,裴厭只得作罷,脫了自己外衫墊在灶火前的凳子上,好歹能軟和點。
吃肉這種事聽起來就高興,顧蘭時坐下燒水,最近吃素多,葷腥只有豬油和幾個雞蛋,今天總算能打打牙祭。
以前行軍在野外駐扎時,裴厭會跟著其他人一起打野味,拔雞毛剝兔皮這種事再熟悉不過,很快就弄好了。
兔子死了沒多久,肉質新鮮,撒一把之前顧蘭時從家里拿回來的干花椒去去腥氣,煮熟燉爛后撒點鹽,吃起來很香。
大黑饞的滴口水,裴厭把下水煮了煮扔給它吃,兔子心肝脾肺還有腸子這些都小,吃起來沒有豬肝肺過癮,也讓它沾點葷腥。
顧蘭時吃肉吃的高興極了,四只兔腿吃了三個,裴厭讓著他,自己撈了骨頭多的肉塊吃,啃得干干凈凈。
正是農忙時,裴厭吃完飯和了面后又去地里轉,麥子還沒熟透,不到割的時候,他回來挖了些野菜,在顧蘭時的支使下揉面,蒸了兩鍋饅頭出來。
這回蒸的饅頭花樣多,有白面饅頭糙饅頭還有野菜饃饃,其中白饅頭最少,只有十五個。出鍋后看著熱氣騰騰又白又暄軟的饅頭,兩人都有點舍不得吃,最后還是顧蘭時說一人嘗半個,這才吃到嘴。
剛出鍋還熱乎,白白胖胖的饅頭什么都不用就,空口吃都是香軟的。
雞蛋只剩兩個了,上午顧蘭時
吃兔肉狼吞虎咽的模樣,顯然很饞葷腥吃,裴厭嘴上沒說,但都看在眼里,見太陽還沒落山,他背上竹筐去山上打草,回來后帶了二十幾個鳥蛋。
又是兔肉又是鳥蛋,顧蘭時摸著圓滾滾的蛋笑意滿面。
裴厭把竹筐里最后一個鳥蛋放在蛋籃子里,說“頭先忙,沒工夫去掏,鳥蛋雖小,多吃幾個就是了,這些都是山雀蛋,找到野雞蛋吏好。
山里有些鳥蛋不能吃,鄉下人口口相傳,有的鳥蛋吃了要倒霉,而有的鳥窩里也不一定是鳥蛋,萬一是鳥雀不要的窩,被蛇下在里面,還有的鳥蛋顏色嚇人,剝開是血紅血紅的,也不知是什么東西,不吃最好,這種山雀蛋和雞蛋很像,吃著不怕。
顧蘭時把手里的鳥蛋放好,明天早上煮幾個吃,鳥蛋不要錢,吃起來不心疼,他笑瞇瞇說“要是得空的話,咱倆一起去,我小時候還在山里摸過野山雞蛋呢,那次運氣可好了,得了八枚。
裴厭巴不得干活時有夫郎在身邊,連聲應好,他看著顧蘭時喉結緩緩滑動,竟又起了點心思。他年剛二十,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一身蠻力莽勁跟使不完一樣,十七八歲時開了竅,因為窮苦沒有娶親的心思,一直不得紓解,如今可算逮著顧蘭時啃。
不過看顧蘭時走路不大順的模樣,那點心思最終還是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