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事已經做過,兩人之間遠比之前親密,晚上不再是兩個被窩。
年輕正是精神十足的時候,雖不像前幾天那么頻繁激烈,夜里偶有親吻和旖施情事,對顧蘭時來說,不再那么難以忍受。
太陽正大,顧蘭時在院里翻一遍曬的野菜,這幾天太陽很好,不能偷懶,之前裴厭只有一個人,種的菜曬的干菜都不多,今年冬天他們兩個人,多囤點才能安心。
昨天下午裴厭將前院菜地墾出來了,泥土翻得松軟,又澆過水變得濕潤,早上他回了家一趟,各種菜籽和分出來的植株都種下了,雖遲了一點,這幾天多看看泥土的情況,要是太干就多澆點水,防著種子吸不到水長不出來。
太陽很曬,基本一天就能曬干透,他起身又拔了五顆大春菜,挎下葉子洗干凈,菜莖也洗凈切成片,鋪在竹匾上晾干。
六個竹匾用完了,春菜還沒曬完,家里又沒多余的草席可用,他只得將菜一排排擺在木柴堆上曬。
竹筐竹匾他會編,沒有篾匠那么精細,湊合著自家能用,不過要是想多曬點菜干子留給冬天吃,不如草席竹席鋪在地上方便。
顧蘭時一邊擺放春菜一邊想,不知道裴厭會不會編,清水村倒是有個篾匠,可這樣就要花錢,不行回家問問他爹,自己和裴厭試著編一個,編不好只要能攤在地上用就行。
他手腳挺利索,放好后看一眼躲在陰涼處的大黑,家里人吃的東西它有時會饞,但從來不偷吃,也不會咬壞院里的各種菜。
見他看過來,大黑耳朵一動,擺在地上的尾巴晃了晃。
春菜一年四季有三季能種,他倆拔菜一行順著一行來,不會從中間挖,這樣有章法,下菜種也方便,晌午太熱,等傍晚熱氣褪去再把五個空缺補上不遲。
太陽曬在臉上熱到像是有點疼,顧蘭時腳步匆匆躲進堂屋,幸好早起在家里掐的薄荷多,插進土里一些,還剩一些他用滾水沖了,這會兒已經晾涼。
一碗清清涼涼的薄荷水下肚,解暑又解渴,他放下碗歇歇,吃了個竹哥兒給他裝的米糕。裴厭上山找石塊去了,后院已經堆了不少,估摸著今天再弄幾塊回來就可以和黃泥壘豬圈。
顧蘭時閑不下,別看現在離冬天還遠,還有一整個夏天用來曬干菜,可菜一旦曬干會變得很輕,即便泡開了,和鮮菜比還是
較少;
再說這是他成親第一年,在家里時從不操心這個,有他爹娘在,如今自己當家了,一想到下雪后沒吃的,心里就不踏實,可不得多囤點。
春扁豆和絲瓜這兩天沒摘,已經有不少長成的,他取了斗笠戴上遮太陽,又到院里摘菜。
絲瓜好曬,洗凈切成塊就行,沒有竹匾了,他把一個平常放菜的大竹籃擦了幾遍,將絲瓜塊放上去曬。
扁豆麻煩點,要焯過水再曬,還得把兩邊的筋去了,顧蘭時燒開水將一大碗扁豆倒下去,見變了顏色后等了一下,這才用漏瓢撈了上來。
沒有竹匾了,他想了下,把一個竹筐橫放在平穩的木頭堆上,剛好扁豆上的水會順著縫往下流。
拾掇完灶房,他看一眼水缸,水不多了,于是拿了扁擔和兩個空桶去河邊打水。
扁擔很有韌性,即便水桶沉重也不會斷,隨著走動扁擔不斷上下起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顧蘭時忙忙碌碌沒有停歇,等他挑滿一缸水,背部衣裳已經濕透了,稍亂的發絲也有點濕。剛放下扁擔,裴厭背著沉重的竹筐進了門。
大黑迎上去,但裴厭沒有看它,一進門眼睛就落在顧蘭時身上。
“回來了。”顧蘭時頓時喜笑顏開,摘下斗笠給兩人都倒了碗薄荷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