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算少了。顧蘭時接過,也沒打開看,伸長胳膊放在桌子上,離得一近,他莫名也有點高興。
外面風聲呼嘯,甚至有雪花從門縫里被吹進來。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無非就是村里那些人那些事,顧蘭時昨天回家串門子,和他娘還有同樣過去串門子的大伯娘閑話了一陣。
因他住在后山,和村里來往的較少,多數時候都是聽他娘和大伯娘在說,這會兒沒別的事,就講給裴厭聽聽。
裴厭眉宇間的陰霾麻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淡淡笑意,前兩年的冬天只覺天冷無趣,如今倒覺得挺好,那些忙碌的日子,他倆哪有閑心這樣安逸自在地坐著說說話。
顧蘭時伸出手在火盆上方烤火。
葡萄秧子找到了,今天買柴火的有兩家,卸柴火的時候,有一戶院里有葡萄架,我問過主家了,等明年開春過去找他家,花點錢,就給咱們剪些枝條。裴厭說著說著,目光落在自己夫郎手上。
前幾天顧蘭時切菜時分心和窗外的他說話,不小心切傷了大拇指。
眼下已經愈合了,痂也掉了,留有一點偏紅的刀疤,再過一段時日,應該會徹底愈合,再看不見傷口。
長年干活,手不可避免有些粗糙,完全沒有養尊處優的細膩柔軟。
“這下好了,得了空咱倆就把葡萄架搭好,等明年就能栽種。”顧蘭時高興極了,又道“過兩三年,葡萄藤爬高,就有紫葡萄吃了。
裴厭喉結微動,他很少留意別人的手,面對雙兒和姑娘時,更不可能盯著人家的手看。
他沒有比對的心思,眼神有點發直,盯著被火光映出暖色的那雙手,連顧蘭時的話都沒聽進去幾個字。
沒有得到回應,顧蘭時轉頭看過來,疑惑道“你怎么了”裴厭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
顧蘭時突然紅了耳朵,低下腦袋支支吾吾沒有立即答應。
離上次行房已過去許久,秋時繁忙,算算日子,竟有一兩月了,裴厭實在難以忍耐,拉著人從椅子上起來,緊緊攥住夫郎一只手,將人半推半摟帶進房里。
天冷了,但他倆還沒開始燒炕,這會兒又是白天,著急忙慌拉開被子,被窩再厚實剛進去也有點冷。
不過很快,在裴厭的炙烤下,冷意散去,顧蘭時甚至覺得太熱,悶在被子里不敢出聲。
房門外,火盆還在燃燒,角落里的大黑被默許進來后,甩動的尾巴十分輕快,顯然很高興,而在主人進屋后,它聽見一點莫名的動靜,歪著腦袋看過去,眼中全是疑惑。
意識到沒有危險后,它重新放下腦袋,視線轉向熱乎乎的火盆。外面的風聲再次呼嚎起來,接連不斷,像是停不下來,蓋過了房里的動靜。
大黑沒忍住
,躡手躡腳悄悄走過來,舒舒服服在火盆旁邊躺下,伴隨著火光溫暖,它眼皮子漸漸合攏,昏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