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厭說道:“嗯,去呢,太多了,自家吃不完,價錢又好,跑一趟也不費事。”
“阿奶,今兒想怎么吃?涼拌還是腌著?”顧蘭時笑著問道,昨天他用肉炒了一大碗,連同井匠他們都吃了,方紅花回去的時候,他也給帶了一把,讓拿去給他大伯娘。
方紅花抽了一根出來,砸吧一下嘴,說道:“切了涼拌就好,吃著脆爽,連我也能咬動呢。”
“好。”顧蘭時答應道,涼拌最方便了,撒點鹽和辣子面,再燒點熱油淋上去,比只放點鹽更香。
油鹽雖然金貴,不過去年冬天裴厭抓到毒蛇賣了不少錢,手里最多的時候,有二十四兩呢。
一個冬天過去,再加上年節,確實花了些,而其他花錢的大頭,就是買樹苗、打井、買雞仔、做搖椅這些,其中打井最貴,足足要三兩銀子。
盡管如此,他倆手里起碼還有十幾兩,如今也開始賣菜掙錢了,不怕沒錢使,吃好點人才有力氣。
天邊紅云絢爛,太陽出來了,顧蘭時在蒜苗地里巡視一番,再找不到可以抽的蒜菜后,提著竹籃往外走,笑著說道:“今天比昨天多。”
他和裴厭都拿的大竹籃,兩個籃子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幾斤,連方紅花看見這么多蒜菜都很高興。
灶底火已經熄滅了,顧蘭時洗完手先進去揭鍋蓋,糙饅頭已經熱了,軟乎乎的,雞蛋也熟了。
三個人在院里正吃著,周井匠帶著力工就進了門。
裴厭三兩下吃完手里東西,給茶壺里續上滾水,壺里的茶葉是剛才新放的,不過他們自己倒了三碗。
井匠幾人不用說,喝過熱茶水就自去忙了,井快打好了,裴厭跟過去看了一會兒,問了問情況。
等再回院子,見顧蘭時在洗蒜菜,方紅花幫著拿了竹匾瀝水,他說道:“估計再有三四天,轆轤徐木頭那邊都做好了。”
“那就好。”顧蘭時抬頭笑了下,井一打好,剛好天也熱了,后面提水澆菜就不用往河邊跑,這錢花的是真值。
去年夏天為澆菜,他們兩個人挑著扁擔一趟趟來回跑,說不累人才是假的。
顧蘭時又說道:“籃子里那些都是要賣的,該拿出來的我已經拿了。”
昨天只給他爹娘和大伯娘各自拿了一把,今兒留一點,給大哥二哥也嘗嘗鮮,再就是二伯娘和三伯娘那邊。
這東西和其他菜不同,不會越炒越少,半把就能炒一盤子了。
至于別的堂親叔伯,要是碰見了,有的話給一點,沒有就沒法兒了,畢竟蒜菜和絲瓜菜瓜這些不同,抽完一茬就沒了,打井花了這么多錢,他倆也想多賣點。
“嗯。”裴厭答應著,就往后院去牽驢。趁早上趕到寧水鎮,早點賣完也就回來了。
雞群和鴨子一共六十幾只,都要吃草吃料,還有后院的豬,最近除了豬婆奶草以外,還要給豬吃一點別的藥草,都得上山去挖,家里活挺多的。
顧蘭時一個人上山他不放心,只能等他回來再一起去挖藥草。
裴厭趕著驢車走了,顧蘭時回來后先端起燙好的麥麩往禽圈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