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時笑道:“也難為它記得埋在哪里,之前灰仔不是嗷嗷叫著,到處亂刨坑,最后也沒找著它骨頭在哪兒。”
當時以為灰仔玩瘋了,它在菜地里刨的泥土亂飛,動靜挺大,裴厭過去給了它一巴掌才消停。
狗養的好,連皮毛都厚實,根本沒打痛,但家里的狗都跟著大黑學會了看眼色,灰仔只得放棄在菜地里找。
他倆還是后來看見大黑和灰灰從土里刨出骨頭,才明白灰仔那天究竟在刨什么。
忙完家里的活,裴厭和顧蘭時又往地里走。
水田里的稻谷已經抽穗了,旱田里輪種的柴豆花敗了,能看見小小的豆莢長出來,再過二十幾天就能拔豆桿,不知道后頭天氣如何,雨水太多的話,容易下壞作物。
初秋草木還未凋零,也正是瓜果豐收的時候,棗子、石榴、柿子等漸漸轉紅,掛在枝頭分外引人注意,連野地和山上的野果子也有不少熟了。
一個下午,顧蘭時和裴厭打了兩趟草,回家在院子晾曬,到深秋時就沒這么多草能打了,今年養的豬多,要提早囤好草料。
在河邊割了些水茅草,裴厭背著,顧蘭時拿了鐮刀,邊走邊說:“這趟回去就不出來了,再有半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了。”
每天都這么忙,他倆都已經習慣了。
“嗯。”裴厭應一聲,率先看見前面林子里有兩個人影,近了才發現是狗兒和花惜霜。
“蘭時哥哥,厭哥哥。”花惜霜漸漸同顧家人熟悉,不再像之前,靦腆的都不敢多說兩句話。
狗兒笑著把籃子遞過來,說:“晌午我倆上山,找了點野果子,運氣好,野柿子撿著紅的摘了一些,還挖到了地泡兒,山莓和枸杞子也都有,里頭都有,少是少,打打牙祭夠了。”
顧蘭時接過竹籃,看一眼紅的紫的各種野果子,竟然還有一小串野葡萄,這東西可稀罕,抬頭笑問道:“葡萄你們怎么沒吃?”
今年開春,裴厭在鎮上人家買了葡萄秧子,還給家里分了兩株,都成活了,不過還沒到結果子的時候。
狗兒說道:“家里有呢,留了些,天色不早了,我倆先回去,娘做了飯,剛出門時就喊不要耽擱。”
“行。”顧蘭時點點頭,幾人各自分開。
狗兒一路都在和媳婦說笑,肉眼可見的高興,他在后面也看見聽見了,笑道:“沒出息的,說個話手和胳膊都不老實,指天畫地瞎比劃,生怕霜兒沒留意到他。”
家門口就在前面,裴厭先過去開門了,他落在后面兩步,說道:“該做飯了。”
出門前面都和好了,裴厭知道,一聽這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昨天就說好要吃面,晌午吃飯的時候,雞蛋餅他沒有吃完,特意留了幾張,好切蛋餅絲。
一進門,顧蘭時很麻利,別的都沒管,洗過手進灶房就搟面。
裴厭萬分期待今天的面條,幫忙燒水打下手,很快灶房上空炊煙飄起,被風吹向遠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