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厭笑笑沒說話,伸手在油碗里蘸了下,他也不怕燙,快速用指腹將油涂抹在兔肉上,這也是蔣廚子提到過的,想兔子烤的好了,得抹點油上去,更香一些,而且也不容易焦黑。
漸漸地,外頭那一層變得焦黃,裴厭不緊不慢,繼續翻動,肉食得熟透了才能吃。
顧蘭時一會兒起身過去看看孩子,一會兒又過來看裴厭怎么烤,他干慣了灶上的活,覺得不是很難,和烤魚差不多,翻翻轉轉,有耐心和細心就好,到后面便上了手。
等到兔肉烤熟,灰灰和灰仔哈喇子流了好些,在旁邊直勾勾盯著看。
肉味出來了,顧蘭時咽咽口水,裴厭給他碗里撕了一條兔腿,上面有辣子粉,他迫不及待拿起來,連筷子都顧不得,吹一吹就撕咬下一口外酥里嫩的兔肉,辣香十足。
裴厭沒有急著吃,給另一個碗里撕了一條兔腿,又拽下幾塊肉:“劉哥,嘗嘗。”
劉大鵝誠惶誠恐,接過碗到一旁去吃了。
“燙。”顧蘭時又把兔腿丟回碗里,吹了吹手指,咽下嘴里的肉后,說:“好吃,外頭帶點酥脆,里頭的肉新鮮又嫩。”
他毫不吝嗇夸贊,拿起又咬一口。
“那就多吃點。”裴厭笑笑,又給他撕了一個兔腿放進碗里,自己則把最后一個兔腿吃了。
“嗷——”灰仔急得跳起來。
這回換顧蘭時狼吞虎咽,都顧不上看它,偶爾吃個新鮮的,哪能不饞,更何況天冷,得趁熱吃,不然就涼了。
顧蘭時舔了下手指沾到的辣子粉和油脂,說出今日飯后的收場話:“要是再打到,咱們還烤著吃。”
“行。”裴厭一口答應,總之冬閑,白天天好的時候去山上轉轉,打到就有口福了。
他起身收拾東西,問道:“烤鳥呢,吃不吃?雞也能烤著吃,老母雞明年不是要賣,過幾天先殺一只。”
顧蘭時給狗分了骨頭和一點殘余的肉,聞言樂滋滋的,點頭道:“好好,都嘗嘗,要是山雀多打兩三只,把阿奶和爹娘都喊來,就當玩耍了。”
“成,到時我多打幾只。”裴厭應道,他彈弓向來打得準,不覺得是件難事,很快心里有了盤算,得挑那種藍尾羽的大山雀打,肉多一點,而且大山雀山里很多,也方便尋找。
想著顧家人多,裴厭打山雀是用竹筐背下來的,十幾只呢,足夠岳丈舅哥都來新鮮新鮮。
正碰上顧滿和顧衡休旬假,孩子一多,又是跑又是跳的,時不時還響起尖叫聲。
星星倒是大膽,聽見這些動靜沒有害怕,就是纏著顧蘭時,不讓別人抱,不然就癟嘴哇哇大哭。
堂弟顧蘭興也跑來湊熱鬧,他和裴厭挺熟的,絲毫不見外,和堂侄兒也熟悉,一邊烤山雀還一邊攛掇顧滿顧衡背背書。
顧滿昂著腦袋,張口就背了一首詩,顧衡今年才上學堂,撿著會背的糊弄了一下大人,轉頭就催他爹快烤熟。
而家養的肥母雞明顯更香,吃過一回后兩廂一對比,顧蘭時對烤鳥沒什么興趣了,肉也就拳頭大一點,烤完有點干巴,沒什么油水。
方紅花吃了一回烤雞,喜滋滋跟老太太老夫郎去講,聽饞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