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鳳元點了點頭,“堵住他的去路,不要跟著他跑”
旁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修士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指。
在這些修士看不見的地方,十六面旗子以一種眼花繚亂的方式互換了位置。
他看著朝著既定方向追去的亓鳳元等人,也不緊不慢地追了上去。
此人正是偽裝成普通修士混在其中的江顧,他兵行險招幾乎耗干了心頭血,抽盡的修為均分到了烏拓和衛風身上,四靈根中剩余的靈力幾乎微弱到沒有,又偽裝成了雙靈根的普通修士,早在亓鳳元和周修遠出聲的時候他便已經在人群中觀察。
而事情正按照他的計劃穩步行進。
江顧操控著衛風停在了幻境中央的高臺,而烏拓此時也將亓鳳元等人引到了高臺,可是兩撥人卻仿佛看不見對方的存在。
從江顧的視角看過去,兩撥人就像站在鏡子的正反兩面,臉上滿是對神鳶鮫鱗的勢在必得,而他們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鮫人的血將清澈的湖水染得通紅。
“殺人奪鱗”
“殺人奪鱗”
兩撥人看著自己眼中的“江顧”,果斷地出手。
江顧臉上露出了個極淡的笑容,輕輕打了個響指。
亓鳳元和周修遠兩撥人頓時廝殺在了一處,整個幻境地動山搖,然而又被十六面旗子牢牢困在其中。
烏拓和衛風清晰地感受到體內原本屬于衛風的靈力正在飛速地流逝,而他們先前被追逐得精疲力盡,現在又作為修士們的“目標”連同了兩個鏡面,無論是軀體還是神魂全都遭受了重創。
衛風隔著層血霧對上了雙冷酷又狹長的眼睛,他從未見過這樣傲慢又漠然的眼神,仿佛他不過是路邊的一只螞蟻。
而碾死只螞蟻對人來說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修長的手指刺入了他的心口。
“用整個幻境和這些修士的命來養成你的護心鱗也不算浪費。”江顧毫不費力地取走了他的護心鱗,干脆利落的動作扯起大片血肉。
衛風疼得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緊緊攥住了他的袖子。
護心鱗到手,江顧心情極好,大方地任由他攥著,他托住少年鮫人的后背,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捏爆衛風的心臟,“你做得不錯。”
兩個人幾乎以相擁的姿勢親昵地靠在一起,然而衛風心中卻悚然一驚。
這廝準備殺死烏拓時說的也是這句話
“你”他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活著”
“真聰明。”江顧毫不走心地夸獎,如同在講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多虧了你是神鳶鮫,讓我能洗靈根解封印一起完成。”
“作為回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江顧徹底收回了自己的修為和靈力,撫在他后背的手倏然成爪刺入。
幾乎同時,江顧脖頸上那條疤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原本就變淡許多的疤痕徹底潰散消失。
情劫、道侶等亂七八糟的話忽然涌入了腦海,讓江顧有一瞬間的失神。
衛風抓住機會,一直被他藏在胳膊血肉中的萬古銷音鈴猛地朝著江顧罩去,而后他疾速后撤將藏起來的所有高階丹藥全都吞了下去念動法訣。
渾厚古樸的鈴鐺轟然下墜,將江顧徹底籠罩進去。
衛風尚未來得及欣喜,鮫尾驟然一痛,一條極細的血絲緊緊纏繞住了他的鱗片,將他一齊拖進了鈴鐺中。
嗡
震天的轟鳴聲讓衛風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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