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大公子,此時不除以后必然會是您的強敵。”另一個白胡子修士忍不住勸道。
江向云一收扇子,毫不客氣地指著那老頭的鼻子笑瞇瞇道“再說我弟弟壞話,殺了你哦。”
那白胡子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江向云哼著小曲兒消失在了原地,之前那個年輕修士低聲道“胡老您莫生氣,大公子的脾性您也知道,他估計就是覺得新鮮好玩,過去這個勁頭就好了,這江顧不過是個偏房生的廢物,大公子統共見了他兩面,算哪門子的弟弟。”
那白胡子修士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明白。”
“什么”那修士不解。
白胡子神色凝重道“你以為江顧是怎么讓江家人見了面都得喊聲七公子的”
他見到江顧的第一眼時才發現,原來有時候心性比資質更加可怕。
玄之衍是在一片廢墟和泥沙中將衛風挖出來的。
“衛風衛風你還活著嗎醒醒衛風喂,你別嚇唬我啊”玄之衍使勁晃著他的肩膀。
“咳咳”衛風被他生生搖晃醒,從嘴里咳出了帶血的泥沙,目光空洞又麻木地望著他。
“衛風衛風你說話啊”玄之衍小心地摸了摸他滿是血的臉,沒敢去碰他血肉外翻的胳膊和腿,“祖宗,你別嚇我,你不會變成傻子了吧”
衛風茫然地盯了他許久才認出了面前的人是玄之衍,他僵直著脖子看向周圍,沒有要挖他心剔他鱗的那個老變態,也沒有忽然莫名其妙要殺了他的亓鳳元,更沒有那恐怖的幻境和鮫人,只有一大片干涸裂開的坑洞。
“衛風”玄之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還沾著泥沙,“你嚇死我了知道嗎我就不該幫你跑出來,師父要是知道我偷偷回來找你咱們肯定都要完蛋,大師兄他們都在秘境出口那邊等著了,今天正好秘境開門,你怎么搞成了這樣之前這里好大一聲巨響,奶奶的,我還以為是哪個大能自爆了呢,你還能走嗎這里肯定很危險,我們趕緊去找大師兄回陽華宗”
衛風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聲音,從前只覺得他啰嗦,現在卻覺得動聽極了。
玄之衍看著他感動又委屈的神情后頭皮一緊,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祖宗你別”
話沒說完,哭嚎聲就響徹了整個坑洞。
半個時辰后。
玄之衍背著奄奄一息的衛風艱難地往前走,衛風即便動不動就咳血依舊在罵罵咧咧,“那個老變態不僅拔走了我的鱗,還要殺了我煉成傀器虧他之前用心頭血幫我治傷我還感動了一下,當然,真的只有一下,咳咳”
他咳出了一堆血來,全都淌到了玄之衍脖子里。
玄之衍登時怒道“你就非吐我身上嗎”
“我脖子支棱不動”衛風比他還要生氣,“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你快死了還要跟我吵架”玄之衍小心地把他往上托了托,“看你回去我師父和掌門怎么罰你”
提到亓鳳元的時候衛風整個人忽然一僵。
他當時雖然聽不見,但他是親眼看著亓鳳元自爆半途被那老變態一劍劈成了兩半,他現在身上還沾著亓鳳元的血。
“不過你不是被怨念同化成了鮫人嗎那老變態拔你的鱗干什么”玄之衍不解道。
衛風虛弱地耷拉下腦袋,嘟囔道“這我哪知道,要不叫他老變態呢。”
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亓鳳元要殺自己時候的眼神,他本能地不想告訴玄之衍,連自己是神鳶鮫的事實也一并隱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