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像個跟屁蟲。
衛風已經不止一次撞見莫道津單獨請教江顧問題,而江顧也給他講解得十分細致。
就算知道江顧對待弟子課業十分認真,雖然冷冰冰地不近人情,只要有弟子問,他肯定會給出最適合的建議,但衛風就是看莫道津不順眼。
果不其然,江顧很快也從連廊拐角處走了出來。
“師父”衛風撇下柳獻,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江顧已經習慣了他早上練功鬼哭狼嚎,一到透春峰活蹦亂的德行,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師父,明日休沐,我能和玄之衍他們下山玩嗎”衛風期待地看著他。
“都有誰”江顧問。
衛風伸出手指給他數,“玄之衍、柳獻、杜清、白景同,還有喻千凝那邊幾個師妹,馮師兄也會帶人去,好多人呢,大家還商量去攏云城吃飯住一晚。”
“去吧。”江顧道。
衛風驚喜地看著江顧,“真的嗎師父”
他壓根沒指望江顧能答應,畢竟江顧在他修煉一事上抓得很緊,他問純屬沒話找話拖住江顧不讓他見莫道津。
“這段時間很辛苦,放松一下無妨。”江顧道“進去上課。”
“謝謝師父”衛風頓時將莫道津拋到了腦后,能出去玩的開心完全掩蓋了這段時間修煉的痛苦。
江顧看著他歡快的跑了進去,對上了門口一直往這邊看的黑發少年。
不把餌放出去怎么釣魚呢。
到了晚上,衛風在小山洞中興致勃勃地收拾著明天要帶的東西。
他從來沒和這么多同窗的師兄弟一起出門游玩過,在拜江顧為師之前,幾乎沒人愿意和他來往,稱得上朋友的只有一個玄之衍,再然后便是那些師姐師妹,大多也是花許多靈石便沒了下文,但這一切都在拜江顧為師之后改變了,他不僅交到了許多新朋友,連透春峰教課的長老都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盡管他從前并不在意這些,但他還是喜歡熱鬧的,和諧又正常的學習環境讓那些書冊都變得沒那么枯燥了。
“師父,玄之衍他們說要下山要帶師門的令牌,咱們清平峰好像沒有令牌。”衛風往自己的儲物袋中塞了一大把上品靈石,“正好我在攏云城認識個雕刻的工匠,要不讓他給咱們設計一個”
“隨你。”江顧對這些并不怎么感興趣。
“好”衛風又往儲物袋中抓了把靈石,“師父,我看你天天只穿這一身衣裳,我正好去云裳閣給你做幾件,師父你的劍還是要配個劍穗,我看別的長老都有,你的護腕磨破了都沒換還有咱們山洞太空曠了,我前些日子定制了個屏風和兩套桌椅,師父你不喜歡床咱們放張軟榻也行,師父你覺得怎么樣”
江顧只覺得他嘰嘰喳喳煩人得很,半個字都沒聽進耳朵里,敷衍地應道“隨你。”
見他沒拒絕,衛風很是開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絮絮叨叨,他師父大概是一個人習慣了,生活堪稱枯燥簡陋,連自己的佩劍都不怎么打理,那柄上品劍鞘發揮的最大作用就是抽他,衛風悄悄蹲到他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
江顧面無表情地睜開眼睛,“又干什么”
“師父,你的劍鞘要不要鑲塊玉”衛風笑得乖巧,“我峰上有塊上好的藍玉,價值連城,正配這把寶劍。”
最好鑲上之后師父就不舍得用這劍鞘抽他了。
這玩意兒抽人是真他娘的疼。
江顧不耐煩地將劍鞘扔給他。
衛風抱著天天把自己抽得死去活來的罪魁禍首笑得狡黠,“好嘞師父。”
衛風從前在清平峰幾十個人伺候他一個,活得甚是精致,就算搬來了清平峰也不委屈自己,什么都揀好的用,將他那個簡陋的小山洞裝扮地舒適奢靡,還將洞頂鑲嵌滿了夜明珠,每每他在洞中打坐,璀璨的光線便籠罩下來,活像功德圓滿即將原地飛升。
江顧多看一下都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