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追殺青渡,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待那神秘人剝離你的鳶鳥血脈,你就只能乖乖跟著青渡回到水里,完成他那可笑的復仇計劃。”江顧道。
“我不會信你一面之辭。”衛風拽著他往后退了半步,“我只要將他們永遠困在陽華云海中就可以了。”
“蠢貨。”江顧不滿道“你腦子里面裝得是水嗎”
衛風抱著胳膊盯著他,“你休想唬我,照你的風格要是能打得過早就殺了他們了,焉能留他們性命到現在你借我之手殺了他倆,我又用誰來牽制你”
江顧微微詫異,“你何時竟長了些腦子出來”
“我本來就很聰明師父說我悟性超絕”衛風毫不客氣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滾燙的掌心覆在溫熱的皮膚上,讓他不自在地想縮回來,卻又遵從本能掐得更緊,裝作不經意湊上去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江顧微微偏頭湊到了他的耳邊,沉聲道“好聞嗎”
衛風頓時如遭雷劈,干巴巴地瞪了他半晌,才底氣不足道“閉嘴,從這邊走”
江顧輕笑了一聲,壓下了眼底的殺意。
小畜生。
衛風看上去似乎對這里非常熟悉,帶著他七拐八拐出了樹叢,來到了一處高聳的閣樓前,將他推搡了進去。
衛風看著從他肩膀和手臂的血肉中延伸出來的鎖龍鏈,這個老變態腰背挺直步履穩健,好像這東西對他絲毫不起作用。
他明明已經沒有任何修為了。
上一次衛風用這鎖龍鏈,對方修為不在這個周懷明之下,當時可是疼得痛哭流涕跪在他腳邊求饒,當然衛風最終還是沒有放過他。
畢竟用這鎖鏈殺人比用劍殺人容易多了。
之前被關在戒律堂要不是因為他太害怕,這本命法寶就要暴露在人前了,那里可不像這里靈力絲毫不流通,屆時他只有被搶的份。
多虧了他師父
思及此,衛風眼神又兇狠了一些,關上了身后的門,“進到中間的法陣去。”
江顧不置可否,站到了法陣中間,衛風觀察了片刻才一起走了進去,念動口令,兩個人便瞬間消失在了房間中。
在他們消失的下一秒,青渡便同那神秘人破門而入,“這里有小少主的氣息。”
“跟上去。”神秘人道。
青渡搖了搖頭,“不行,我不知道法陣的口令,而且這里我們不能動用靈力,很難追上去。”
“我知道。”那神秘人從黑袍中伸出了只雪白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同樣消失在了法陣中。
江顧穩穩落在了地上,在他身后的衛風往前一個趔趄就要摔個馬趴,被他抬腿用腳背擔住腰給勾了起來。
衛風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胳膊,又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沉默地推著他往前。
江顧轉頭打量四周的環境,這里看起來像是哪個大能隕落后殘留下來的紫府,而且此人應當十分狂放不羈,大大小小的秘境被縮小了幾百倍胡亂堆放在靈根旁,中間還夾雜著幾處洞府和宅邸。
衛風看上去對這里很熟悉,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眾所周知,大能高修隕落后體內紫府會掉落,有些隕落得倉促,便會形成獨特的秘境,有些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又不想自己死后便宜了別人,便會加上許多禁制,通常是會留給自己的道侶或者子孫。
“這是衛暝州的紫府”江顧回頭看向衛風。
衛風沒有否認,只是眼眶有些控制不住地發紅,聲音也微微發悶,“少管閑事。”
江顧忍不住有些好奇,“你自出生起便沒有見過他,為何還如此在意”
“他是我爹,我當然在意,而且這紫府是我爹留給我的,我好幾次都是靠躲進這里保命”衛風說到這里攥緊了手中的鎖龍鏈,“這次也一樣。”
江顧無視了他威脅的話,也絲毫不像被他抓住命脈的俘虜,反而優哉游哉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