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兩座秘境,他準備等自己突破化神大圓滿煉虛期時,徹底煉化,連帶著那座府邸一起,徹底成為自己紫府的一部分。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一條足夠寬厚的靈脈來抵擋雷劫,當做煉化秘境靈脈的雷引。
陽華宗云海底下這條靈脈就很不錯。
“這里風景不錯吧”一道年輕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是很不錯。”江顧負手轉身,便看見了個陌生的青年人。
有些熱的天氣他還披了件鶴氅,眉目如畫的臉蒼白得沒點血色,剛要再開口說話便咳嗽起來。
他捂著帕子咳嗽了好半晌才止住,唇上最后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卻笑得很開心,“陽華云海畢竟是平澤大陸十大盛景之首,可惜陽華宗只占了一半,另一半在雀鳶宗,咳咳咳咳。”
江顧看了他一眼,“鄔宗主身體不好還是回去歇著吧。”
鄔和致大驚,用帕子捂著嘴道“糟糕,竟然露餡了。”
“”江顧冷漠地看向他腰間的令牌。
鄔和致順著他的目光低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溫吞笑道“哎呀,我就說不要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知鄔宗主找我何事”江顧問。
“沒事啊,我就是來看看云海。”鄔和致沒說幾句話又開始咳嗽,手中的白帕子都染紅了,他也不在意,“咱們兩個有緣就碰見了嘛。”
“那就不打擾了。”江顧說完便走。
“哎,七公子留步。”見他真要走,鄔和致也不咳了,趕忙出聲攔他。
江顧看了他一眼,“我們見過”
“十幾年前七公子尚且年少,便能孤身從魔窟闖出來,一人一劍血染白衣,當真是驚為天人。”鄔和致笑道“當時我便想與七公子結識,奈何陰差陽錯擦肩而過。”
當時的江顧和衛風差不多年紀,修為并不算高,卻勝在那股狠勁,硬是將那群魔物殺得一只不剩,拎著它們首領的腦袋換了株仙草。
“那時我身體便不大好了,原本想著用那仙草入藥,可惜晚了一步。”鄔和致的目光落在江顧身上,“十幾年不見,七公子風采更盛。”
“你快死了。”江顧毫不留情道。
鄔和致面色發白氣血不足,饒是修為已到了化神后期也是油盡燈枯之像,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陽華宗一直都是解拂雪全權處理諸多事宜。
“七公子說話不要這般直白嘛。”鄔和致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幅身體,再多的靈力補藥砸進去也是入了無底洞,原本想著安安靜靜等死,但近來宗里好像總是很熱鬧,我便忍不住想出來瞧瞧。”
江顧目光冷淡地看著他。
“說起衛風這孩子,我也見過幾面,是很伶俐可愛,七公子樂意收他為徒倒也在情理之中。”鄔和致道“不過這孩子福分薄,怕是擔不起如此厚愛。”
江顧目光更淡了幾分,“比你福分還薄嗎”
鄔和致先是一愣,旋即大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又咳嗽起來,他咳得彎下了腰,扶住了旁邊的石頭,而后艱難地喘了兩口氣直起了身子,臉色慘白地看向江顧,眼里盡是無奈和悲涼,聲音虛弱道“這還咳咳,真不好說,衛風是暝州的孩子,凡是陽華宗的弟子都在透春峰供有魂燈,七公子何不去隨我去看看衛風的魂燈”
鄔和致擺明了是有目的而來,江顧也隱約猜到了一星半點,便隨他一同去了透春峰。
偌大的魂燈洞中供養了數萬盞長明燈,都是用鮫人剝皮后的油脂做成,新弟子入門便會往自己的魂燈中注入一絲精魂,燈明神魂安穩,燈滅則神魂俱散,數萬盞長明燈一路延伸至了洞中深處,江顧隨著他一路走去,看到了不少已經熄滅的魂燈。
他甚至看見了亓鳳元熄滅的魂燈。
“近年來陽華宗弟子隕落無數,我這宗主做得也不過如此。”鄔和致指向最高處的那盞魂燈,不僅已經滅了,而且從燈盞處裂開了無數縫隙,“暝州將陽華宗托付給我,也是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