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上百弟子齊齊拔劍對準了江顧他們藏身的地方。
幻境之所以為幻境,便主在一個“幻”字上,這幻境是萬年前的映像,里面的人早已不復存在,他們之所以對外來者有反應,不過是陣法中的設置,江顧和江向云自小進過幻境無數,對此并不慌張,通常來說他們在幻境中會有自動補全的身份。
果不其然,待江顧等人出去,眾人的殺意便倏然消減。
“原來是大公子和七公子。”那女子道,目光卻落在了衛風身上,“七公子竟將你的小道侶也帶來了”
衛風一下子漲紅了臉,他剛要出聲反駁,就被江顧一把抓住了手掌,江顧順著她的話道“帶來又如何”
“帶來自然是極好的。”那女子笑了起來,額心一朵蓮花潔白昳麗,她緊緊盯著衛風,“小道友,不如你來試試能不能喚出松綏”
“他今日累了。”江顧果斷拒絕,將人攬在了懷里,盯著那女子的臉,果不其然看見了幾分急切,“不如明日再試。”
“是啊,靈境公主,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歇息一夜,明日再試。”一名穿著長老服的男子在她身后開口。
靈境公主冷冷看了他一眼,拂袖道“如此也好。”
江顧這才看清她手中捧著棟巴掌大的小樓,若是將這棟小樓放大幾十倍,便是如今江家的松綏樓。
他心中閃過無數猜測,被他攬在懷里的人忽然僵住了身子。
江顧垂眸看向他,衛風在識海中試探開口“師父,我好像見過她。”
“在何處”江顧的聲音緊接著在衛風識海中響起。
衛風心底一沉,師父果然可以通過元神烙印隨時聽到他的話音,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整個元神和識海早就都由江顧控制了,難怪江顧如此篤定可以隨時要他
的性命。
“在曲豐羽給我的靈境里。”
衛風低聲道。
江顧緩緩瞇起了眼睛,“曲豐羽給你的靈境”
衛風咽了咽唾沫,“當、當時情況緊急,我只好先拿過來替師父保管,然后就、忘了。”
這話他說得心虛,他壓根就沒忘,想要悄悄獨吞這件法寶,但是看那個叫靈境公主的好像已經盯上了他,這法寶叫靈境,對方又叫靈境公主,用腳趾頭想兩者肯定關系密切,搞不好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如此一來還不如直接將這燙手山芋丟出去扔給師父。
衛風心里的小算盤劈啪作響,面上卻一臉真摯懊惱。
江顧早已反向切斷了兩人之間的情緒傳遞,對他的情緒感知并不明顯,只冷淡看了他一眼。
江向云和陸離雨沒有被安排同他們一起,四個人分了三路,江顧帶著衛風隨那帶路的江家弟子去了休息的房間。
“聽說松綏樓中的器靈原本是個凡人。”那帶路的兩個弟子年紀尚小,忍不住八卦私語。
“凡人”衛風驚訝道“凡人也能做器靈”
“聽說是靈境公主在平澤大陸凡人村落里的夫君,兩個人成了親拜了堂,結果望月那邊找來,不甚將人殺了。”那弟子神神秘秘道“靈境公主自然不干啊,就偷了家中神器,將那凡人的魂魄養在了樓中,只是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么誤會,無論公主如何呼喚,她夫君就是不肯出來。”
“不過器靈松綏喜凈,若是有至純至凈的修士喚他,他還是會現身,送給對方一縷松綏息,聽說這松綏息是公主夫君死前的眼淚所化,能祛除魂魄中的骯臟之物,修補一切破碎的元神如初。”那小弟子咋舌,“真不愧是神器。”
待那兩名小弟子離開,衛風反手關緊了門窗,看向江顧,“師父,原來這松綏樓本身就是件神器,松綏樓中的幻境如今大亂,我們想要從松綏樓中出去,是不是得找到器靈松綏說不定他就可以送我們出去。”
他越說越興奮,好像已經找到了出口一般。
“這是一萬年前發生的事情,器靈是否還在尚不可知。”江顧卻比他冷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