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姆啊,你是說那只藍色的鼻涕蟲吧”賀柏聳了聳肩,“它已經死啦,被周屹干掉了。”
居然真的死了而且還是被周屹殺死的
郁理有些驚訝。
在她的印象里,周屹很少用這種粗暴的方式清理異常,他很注重規則,一般都是將捕捉到的異常交給總局處理。如果說是賀柏干的,反而會更令人信服一些。
郁理下意識看向周屹。
周屹避開她的視線“我當時不太理智。”
原來是這樣。
郁理了然地點點頭,接著又故作疑惑地詢問“那你們是怎么找到我跟賀桐的”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開車找的。”賀柏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那只鼻涕蟲死得太快,我們什么信息都沒得到,只能繞著這個地方一處處排查。”
他將食指伸到郁理面前,在郁理的鼻尖上點了一下,然后笑道“還好,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周屹警告地看了賀柏一眼,賀柏一臉無辜,似乎并不覺得這種舉動有什么問題。
然而郁理壓根沒有發現他們的眼神交流。
她細細琢磨了下賀柏的這番話。
什么信息都沒有得到也就是說夏莉并沒有揭露她的身份
也可能是還沒來得及揭露,就被他們干掉了。
以防萬一,郁理還是決定再確認一下。
“那它沒說為什么要殺掉杜元洲嗎”
“沒有。”賀柏摸了摸下巴,“不過它倒是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郁理“什么”
“它說,你必須死在它手里。”賀柏側眸看向她,“你有什么頭緒嗎”
他說完這句話,周屹也朝郁理看了過來。
不同于賀柏那似有若無的試探,他的目光中更多是擔憂。
郁理認真思考“難道我以前跟它結過仇”
賀柏“你對它有印象嗎”
“沒有。”郁理搖搖頭,“不過我殺過很多異常,說不定有它的熟人”
“那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了。”賀柏在越野車前停下,正要打開車門,忽然動作一頓,“還有一個問題。”
郁理不動聲色“什么問題”
賀柏側頭看向她,眼神充滿好奇“如果當時那些黏液不是出現在周屹身后,而是出現在我身后,你會不會過來推開我”
郁理沒想到他問的竟然是這個。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但總歸是比上一個問題好多了,也讓她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她的身份并沒有暴露,否則以他們倆的行事風格,絕不可能跟她叭叭到現在。
郁理略一思索,選擇了最為穩妥的回答“當然會。”
賀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后愉快地笑了。
“原來我在小郁理的心里這么重要。”他俯身湊近她,“這樣吧,明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郁理“吃飯就不必了”
不等她說完,周屹忽然語氣冷淡地打斷他們。
“還不走嗎”
賀柏挑了下眉,似乎想說點什么,但余光掃過周屹的右肩,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打開車門,微妙地笑了笑“上車吧,周大隊長。”
周屹“”
郁理三人回到直升機墜毀的地方,從24區趕來的后勤小隊正在這里處理現場。
醫護人員給郁理和周屹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之后便帶著他們一同回到24區分局,進行更系統、更全面的精神力檢查。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郁理沒有被污染,也沒有其他內傷。
不過因為墜樓前被蜈蚣刮了一下,她的身上還是有幾道暗傷。再加上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使被周屹護得很緊,也留下了不少淤青,還有左肩處的那個刀口,乍一看也是傷痕累累。
周屹的情況就更糟了。
長柄刀貫穿了他的右肩,傷口極寬,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頭。后背和雙臂還有多處劃傷,深淺不一,都是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碰撞留下的。
杜元洲這個第九特遣隊隊長死了,界外區又還有那么多待處理的被污染者,24區控制局這幾天忙得幾乎起飛。
為了不給他們增加工作量,周屹和郁理第一天就走了,直接轉進了15區的對接醫院。
賀柏也走了,臨走前還問了郁理一個問題
“為什么賀桐之前沒有殺你,而是等我們出現才對你動手”
“因為他的目標是你,而史萊姆的目標是我。”郁理坦然回答,“他需要用我和你做交換。”
“原來是這樣。”賀柏似乎很能理解這個解釋。
他和賀桐都想殺死對方,這一點,他們彼此都很清楚。
住院手續辦的很快,郁理只來得及回家拿了幾套干凈衣服,便被夏楠他們強制押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