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慢慢松開手。
“特遣隊的人,還活著嗎”他低聲問道。
“活著。”郁理如實回答,“他們已經撤退了。”
“所有人都撤退了”周屹有點驚訝。
“嗯。”郁理點頭,“除了你。”
周屹沉默了一會兒。
他以為特遣隊的所有人都會死,畢竟連那些異常都攔不住郁理,而她當時那種近乎狂暴的狀態,也不像是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樣子。
“你以為我會殺光那些人”郁理挑了下眉,敏銳地猜出他心中所想。
周屹看著她“你當時的殺戮欲很強烈。”
“這倒是。”郁理沒有否認,“不僅是殺戮欲,我當時的進食欲也很強烈。”
周屹聞言,頓時蹙眉“那些異常”
“我沒有吃它們。”郁理說,“你知道那些異常的心臟具有腐蝕性,對吧”
周屹微微沉默“是研究所研發的特殊毒液。”
果然。
郁理若有所思。
所以他才會在她吞食異常的時候緊盯著她,繼而讓她恢復冷靜,及時砍斷了那些被腐蝕的觸手。
某種意義上,是周屹幫了她。
只是她現在仍然想不明白,他當時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才會用那種緊張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還是不希望她作為異常被破壞
郁理發現自己并不擅長揣測別人的心思,尤其是周屹的心思。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郁理收斂思緒,從腰后伸出四根觸手,分別纏上周屹的雙手和雙腿。
周屹眉頭一皺“這什么意思”
“我現在要給你止血。”郁理語氣平靜,“這個過程可能比較煎熬,我怕你會掙扎。另外,我也擔心你趁我分心的時候逃走,所以還是這樣更安全點。”
周屹不明白她對安全的定義究竟是什么。
他眉頭皺得更深“這種傷勢,我自己處理就好”
郁理又舉起一根觸手,面無表情地打斷他“你再說話,我就把你的嘴也堵上。”
“”
周屹陷入了靜默。
郁理暗暗好笑,臉上仍然不動聲色“把作戰服脫掉。”
周屹有點無奈你把我的手纏住了。
本作者星棘提醒您最全的觸手怪她只想生存盡在,域名
哦對。
郁理上下打量他,本想幫他把上身的作戰服脫下來,但這樣還是得先松開他的雙手,和他自己脫也沒什么區別。
“你自己脫吧。”郁理松開了纏繞在他雙腕上的觸手。
周屹神色不太自然,但還是抬起修長緊實的雙臂,將上身的作戰服脫了下來。
作戰服很厚,很多人為了行動方便,會在里面穿一件盡量貼合身形的衣服,周屹也不例外。
他穿的是黑色無袖背心,和濕漉漉的作戰服相比,背心還算干燥,只有腹部右下的位置是潮濕的,血跡洇出一片暗紅色,傷口在撕裂的布料下隱約可見。
郁理目光微凝,將背心輕輕向上掀起。
觸手穿刺的傷口很深,如同一個血洞,周圍的皮肉微微翻開,看上去十分猙獰。
郁理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她抿緊唇角,抬起眼睫,正好對上周屹的視線。
“我可以自己來。”他低低道。
“不用。”郁理拒絕了。
她拿起消毒棉球,盯著傷口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后小心翼翼地將棉球挨上去。
周屹呼吸微滯,全身肌肉瞬間收緊。
看來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