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隱瞞著這件事,直到警察越說越嚴重,甚至將不是在斯莫威爾發生的案件都按在他的頭上的時候才說出口耳環的事情。但等他描述完那只耳環的樣子后,審問的警察卻被換了一批。之后他被強硬地灌了一杯水,等再次醒來之后就變成這樣了。
“鄧斯坦知道那只耳環的主人是誰,”娜奧米說,“只是他心中還幻想著要在這個時候做那個人的守護騎士,所以警察審問了一天才有結果。”
克拉克也聽到了鄧斯坦說的話,他的聲音有些消沉,因為那個耳環的主人他也認識,正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桑德拉老師。
“鄧斯坦這邊不用擔心,他念那位存在尊名的時候肯定被姑媽察覺到了,我家里的人之后會趕到這里的,”娜奧米可不想把時間門浪費在醫院安慰失戀又受傷的鄧斯坦上,她推開醫院走廊前面的窗戶,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說道,“我們走吧。”
“其實我們在這里就可以停下了吧”克拉克往后退了一步,他是想說,既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接下來的事情是不是交給其他人來做比較好。
多年來肯特家的教育都告訴他不要做些出格的事情,學著周圍的孩子混跡在人群之中才是他的養父母最大的期望。
但一腳踏在窗戶邊緣的娜奧米盯著他,在他猶豫的時候,女孩就看穿了他那層羊皮里面躍躍欲試的心。
她坐在窗戶邊緣,招了招手,讓克拉克走了過來。
娜奧米接著窗戶帶來的身高優勢俯視著他,她抬起克拉克的臉,讓他躲閃的淺藍色眼睛被迫直視她淺綠色的瞳孔。
“克拉克,”娜奧米說,“別裝了。”
“我不是”
“我很擅長撒謊,也很擅長看破別人的謊言,”娜奧米說,“欺騙別人就夠了,別把自己也騙了過去。嘴上說著什么都不想做,但你一直想用自己隱藏的力量做些什么,不是嗎,克拉克”
她的手指滑到克拉克胸口心臟的位置,娜奧米的笑容在克拉克眼底放大,直到她的嘴唇貼近他的耳邊,說出口的話像是鋒利的剪刀一樣,剪開了那層一直被他套在身上的白色羊毛。
她說“你不喜歡這樣嗎”
“當你戴上面罩的時候,就不必在意克拉克肯特的身份了。”
“而當你不在意克拉克肯特的身份時,你才能變成真正的你。”
不用偽裝成無害的羊,學著周圍的蠢貨在草地上咩咩叫,不用在刀子落在自己的同伴身上的時候發出無助的叫聲。
只要脫下那層外皮,他就擁有反抗一切的力量。
克拉克聽見農場那里,又有羊在徹夜地叫喊著。黑夜一過,清晨到來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殺死。
在白天到來之前,他一把扛起娜奧米,在她瘋狂的嬉笑聲中從醫院三樓的窗戶那里跳了下去。
他們頭頂上,黑云遮住了潔白的月,而在那月終于從云的縫隙中探出頭來時,地面上已經失去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