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曲允邵捏緊拳頭“我必然要揍他”
這個回答,全然在意料之內。
“行事不過腦,易激易怒。”說白了,就是愚蠢。
曲允邵本性不壞,但確實不聰明,他從未用那顆腦袋思考過,全憑本能行事。
即便是對方主動挑釁,他也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沒有任何應對之策,攪合在一起。
最終得到寶竅閣送來的一半賬單,還有人們在他身上逐漸添加的標簽。
距離上一次打架沒過多久,雖說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可憑借這些,還想拜得良師
當然,其中脫不開爹娘的一份功勞,是他們給的底氣,有人收拾爛攤子,所以無所顧忌。
曲凝兮脾氣軟和,平時從不當面頂撞,今天多嘴了兩句,惹得曲轅成惱羞成怒。
他正要發作,陳管家趕到銜菖堂稟報,說是大長公主派人前來送了賠禮,正在門房處候著呢。
“誰什么賠禮”曲轅成生生把火氣憋了回去。
陳管家看向曲凝兮,回道“是給大姑娘賠禮道歉的。”
曲凝兮沒料到公主府那邊反應這么快。
不過也是,丁云馥身旁跟了不少人,雖然沒有阻止她行事,但肯定會告知家里人。
看這致歉的速度,莫不是還挺熟練
曲轅成讓陳管家把人請去正廳,一道跟著過去,聽聽是怎么一回事。
丁云馥脾氣古怪,大長公主卻不是仗著身份欺壓人的母親。
她得知了寶竅閣的事情,認為那套棋盤不該曲凝兮來買賬,所以命人送來一份賠禮,還附帶一封親筆信。
曲凝兮是小輩,哪敢讓大長公主親自道歉,有這一封信已經足夠顯示誠意。
不過不難從字里行間看出,哪怕尊貴如大長公主,面對自己的孩子,也會被愧疚和溺愛裹挾。
丁云馥三歲半走丟,十二歲找回,她從懵懂記事乃至孩童時段,親生父母全然缺失不曾參與。
大長公主認為,女兒的性情變成這樣,自己有很大的責任。
曲凝兮沒有被栽贓,先前那股不悅已經消散了去,不至于計較太過。
她收下大長公主的賠禮,又寬慰了幾句,才把傳話之人好生送走。
事情便到此為止,想必以后她也不會跟丁云馥有什么接觸。
曲轅成得知她在寶竅閣的遭遇,對她的識大體很滿意。
丁四姑娘弄壞東西不承認不想賠,他們給賠了,高下立見。
這會兒他也不責怪三郎打架一事了,只是讓曲凝兮多看護弟弟,別那么苛刻。
曲凝兮充耳不聞,“好些日子沒給姑母請安,準備明天入宮一趟,爹爹可有話交待”
曲轅成能有什么交待,無非是些讓她乖順慎言的詞。
一旁的映楚默默瞧著,安永侯身為皇后的胞弟,沒撈著半點實權,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或許他最大的貢獻,是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顯然曲皇后早就放棄指望這個弟弟的幫扶,派人教養侄女,拉攏姻親世家更有成效。
回到茴清苑,曲凝兮換了一套衣裙。
銀杏打量著她的神色,歪了歪腦袋問道“小姐有心事”
“沒什么事。”曲凝兮搖頭否認,不過是一些沒有根據的猜想罷了。
而且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想。
曲凝兮有時覺得自己是在胡思亂想。
為了穩妥起見,情詩還得寫。
太子殿下忘了不打緊,她可不能自己都不記得說過的話。
銀杏沒有追問,小嘴里嘀咕道“奴婢覺得,銀瓶好像有心事。”
“銀瓶”曲凝兮扭頭看她。
銀杏拿起羊角梳,道“她最近感覺怪怪的”
曲凝兮怕映楚不慎露了餡,隨口追問道“怎么怪了”
“奴婢說不上來。”銀杏偷偷笑了一下“好像比以前好了一點”
不會背著小姐把一些活推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