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圖上看,南樺門是一個窄口,在此處水流變細,變深,因此得了門的名稱。
經過這段南樺門,便是大嵐山谷一帶。
這個位置距離鶩岡越來越遠,和撫陽更是隔了幾重山。
因為遠離城鎮,也沒有官道,他們走的是水路,堪稱人跡罕至。
估計除了一些本地的山民小村落,外人不會跑到這種地方。
即便是行商的船只,運送貨物,也是路過南樺門而不如,他們途經此處,駛向下一個渡口。
畫舫入了南樺門,在船艙的底層,變戲法似的又涌出一群人來,他們手里還扛著一些器具。
曲凝兮仔細辨認,覺得可能是鋤頭。
甲板上,裴應霄在吹風品茗,身上連斗篷都沒裹。
她終于忍不住了,問道“殿下,你準備做什么”
她猜想,現在朝廷肯定都急壞了,一大群人在尋找太子的下落。
天慶帝想必已經派人去了撫陽,算算日子,明后日必定抵達。
太子失蹤越久,謠言就越多,且民心不穩。
這對二皇子而言,自然是可趁之機,而且,裴應霄一直不露面,他就更加篤定太子此時身受重傷,可能不方便移動。
要是為了給二皇子下套,裴應霄帶著一群人跑到這荒山野嶺做什么
曲凝兮問了,裴應霄斜睨她一眼,輕笑“孤以為,小晚瑜一點都不好奇呢。”
她抿著嘴角,道“臣女是不敢多嘴。”
他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盞,“孤的嘴巴你都吃過了,也不差這一兩回多嘴。”
這是什么話曲凝兮睜大眼睛,下意識轉頭看左右,然后就瞧見了嫻青。
此時的嫻青仿佛一個聾子,看著小泥爐的茶水,沒有反應。
曲凝兮嘆了口氣,悶聲道“殿下別再說這種話了”
可饒了她吧
他被她做賊心虛般的反應逗笑了,一手撐在木桌上,狹長的眼眸輕眨“孤想說什么,要得到你應允,還不是太子妃就這般心急管教孤。”
她哪里敢管教他曲凝兮隱隱后悔主動詢問了,被逮住就捉弄一頓。
好在裴應霄也不一味的逗弄她,很快給她解惑了。
“孤不能太早回去,得多給點時間,二皇子才好發揮。”
而這段時間,他當然不能在一旁光看戲了,光陰可貴,豈能空度。
“莫約就這兩日,小晚瑜一看便知。”
裴應霄淺笑嫣然,那般從容不迫,好像這天地間就沒有他著急的事情。
曲凝兮看他又故意賣關子,索性不問了,反正她身在賊船,隨波逐流就好。
到了夜間,畫舫抵達了岸邊。
這里不是渡口,沒有碼頭,一行人趁夜上岸,山間夜里太冷了,曲凝兮被裴應霄牽著走。
前面幾人開道,一連串的火把,卻也映不亮這濃墨的黑暗。
“可能凌晨會下雪。”
曲凝兮聽見這話,縮了縮脖子,難怪她裹著斗篷都覺得很冷。
裴應霄探過手來,觸摸她的臉,涼絲絲的。
他道“我們要走一段夜路,你得暖暖身子。”
曲凝兮正要問,如何暖暖身子,便見他取下腰間的水囊,朝前一遞“喝酒。”
“這”她遲疑。
裴應霄像是在帶壞大孩子的,“乖,喝了酒就不冷了。”
“需要孤喂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