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他怒意更甚。
步瞻一手握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攥緊了她的手腕,逼著她,將面前這瓢酒喝下去。
看見姜泠如此反抗,步瞻愈發篤定這合巹酒里頭就是有東西。
男人冷笑一聲。
他并不知曉酒里究竟放了什么藥,是迷藥,或是毒藥是為了迷倒他,還是為了讓他死
他用酒器,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齒。
男人的力道極大,姜泠只覺自己的牙齒被抵得咯吱作響,終于,再一道苦意從口齒縫隙中躥流進來。她“唔唔”地反抗了幾聲,愈發引得對方眸色一沉。
步瞻掐住她的下頜骨,把她狠狠抵在墻上。
他垂下眼,手上力道更甚,直到將她的嘴唇全部撬開。苦澀的酒水順著喉舌一路沿下,她整個肺腑就要燒起來
又苦又辣,身子骨更是被他掐得難受。
絕望、疼痛、窒息種種痛覺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涌來,將她整個人盡數包裹。她說不出來話,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淌濕了她衣裙下擺。
步瞻還不放過她。
他冷漠地鉗制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瓢里的酒水喝光后,又命令她“舔干凈。”
即便酒中是毒藥。
即便是無解的、令人暴斃而死的毒藥。
他也要她一點點,將每一滴為他下了毒藥的酒珠,舔干凈。
她喝完,男人隨意將瓠瓜瓢扔至一邊,壓下身來。
“是迷藥還是毒藥”
他幾乎是扼著她的喉嚨,逼問。
姜泠斜靠在榻上,渾身散了力氣。
見她不答,步瞻眸色愈發沉,他沒有喚任何大夫,似乎也在等待著,她或是迷暈過去,或是中毒而死。
夜色深深,新婚帳內一片旖旎。
殘燭吞淚,烈酒狼藉。
終于,在她僵死過去的前一瞬間,男人將她軟綿綿的身形撈起。這一回,他的眼中帶了幾分恨意,對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冷笑
“姜泠,你就這么想要離開我”
“在我身邊,就這般讓你難受,就這般讓你生不如死”
“虧得朕還想著,朕還想著”
他還想著,自己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生了幾分好感。
他還想著,嘗試著好好去待一個人,讓她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他甚至還想著,去金善寺,將缺失的那生辰八字填補上去。
步瞻哂笑一聲,將后半句話吞咽了下去。
姜泠未答,實際上,她也沒有任何力氣去回答他。
她只覺自己的意識在一寸寸,慢慢消散。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姜泠迷迷蒙蒙地感覺到,身側之人伸出手,似乎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她并未死去,步瞻又一揮袖,喚來下人。
“來人,傳召。”
“皇后姜氏,懷執怨懟,德行有虧即今日起囚于藏春宮,非詔”
他頓了頓,夜色洶涌,男人面上神色清平。
片刻,新君冷聲,道
“非詔永不得出。”,,